个泼皮却摇晃着栽倒在地。
许廷辅抓起匕首冷笑道:“从咱家嘴里抢食,自寻死路!”
他话音未落,忽觉手腕一麻,匕首已经到了刘子秋手里,架上了他的脖子。刘子秋冷冷地问道:“酒里放了什么?”
许廷辅眼珠乱转,正在思考对策,却觉脖子一疼,已经被刘子秋拉开了一道口子。
“说!”
“没,没什么,只是一点蒙汗药。”
刘子秋伸手将许廷辅击昏在地。
……
大半个时辰以后,刘子秋背着布包从许宅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还随手将院门锁上,好像这里不是许宅而是刘宅。
刘子秋不紧不慢地走在洛阳大街上,大布包沉甸甸的,外面沾满了泥土。不过,他佝偻着腰,却像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布包里或许装着粮食之类,倒也没有引人注意。
转过几条街,刘子秋叩响了李靖家的院门。开门的是红拂女,诧异地问道:“老伯,你找谁?”
刘子秋忽然挺直腰板,拱手道:“嫂嫂,怎的连兄弟都不认识了。”
“贤弟,果真是你?”李靖闻声冲了出来,泪流满面。
即使已经事先从高秀儿口中知道刘子秋安然无恙,李靖这个硬朗的汉子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刘子秋抱拳笑道:“大哥难道不想请兄弟进去坐坐?”
红拂女反应过来,连声道:“对对对,快进来,快进来。”
她的眼中分明也含满了泪花。
尽管杨广严令封锁消息,刺客在上林苑挟持一名美人坠落山崖的事情还是渐渐传扬开来。当日,李靖和红拂女等到天明,不见刘子秋回来,已经觉得事情不妙。听到这个消息,夫妇二人更如五雷轰顶。李靖还为此大醉了一场。后来韩世谔也听到了消息,从军中赶来,为刘子秋的死默默悼念了一番。现在得知刘子秋脱险,又见到了他本人,都是喜极而泣。
“大哥,嫂嫂,你们都别难过了。”刘子秋笑着将布包放在几案上,说道,“看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礼物?”
李靖满腹狐疑地打开布包,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布包里全是金银珠宝,晃得众人一阵眼花。
高秀儿已经洗去易容,露出本来面目,也大张了嘴半晌方道:“郎君,这些是哪来的?”
刘子秋沉声道:“这些都是许廷辅搜刮来的不义之财。”
李靖刚才已经听高秀儿说过,许廷辅已经查到他这里来了,如果不是恰巧被刘子秋撞上,他们夫妇二人只怕凶多吉少,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李靖并非迂腐之人,自然不会与许廷辅之流客气,当下颔首说道:“贤弟,这不义之财取得好!不过,这么多东西我可不能全收,只取一成便可。”
刘子秋哈哈笑道:“大哥你可小瞧了许廷辅,他搜刮来的财物可不止这些,剩下的小弟明日尽去取来!”
晚上免不了要摆酒庆贺,刘子秋免不了要将在上林苑的冒险讲述一遍,引来李靖夫妇一阵唏嘘。当然了,他帮王桂枝做人工呼吸的那一段却省掉了。
红拂女突然叹息道:“可惜没能找到侯姑娘。”
刘子秋想了想,说道:“反正我还要在洛阳呆上十来天,捡个月黑之夜,再进宫一趟!”
李靖却摇头说道:“现在去不成了。你大闹禁苑之后,杨广命人在苑墙外另筑一道城墙,湖渠上也开始修建水闸。虽然尚未完工,但彻夜不歇,到处都是人,你何以藏身?”
刘子秋皱起了眉头,解救侯苏苏是他当初答应韩世谔的,只是高秀儿与侯苏苏,他只能先救一个。现在救回了高秀儿,却也增加了解救侯苏苏的难度,未免有自私之嫌。
这件事刘子秋并没有瞒着高秀儿,所以高秀儿也知内情,不由安慰道:“上林十六院,各院的夫人加上美人就有三百三十六人之多,个个挖空心思想要得昏君宠幸。侯姑娘不过一名杂役,若是容貌平平,还有在御前露面的机会,若是花容月貌,恐怕连杨广的面都见不到,又何需担心?”
红拂女虽是智计百出,只是没有在宫中呆过,不知其中的详情,听了高秀儿的话,方才知道这里面的竞争有多激烈,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倒也稍稍放下些心事。
她又见高秀儿容颜俏丽,与刘子秋一起甚是般配,忍不住说道:“贤弟,你们两个何时成亲?早点告诉嫂嫂,也好让嫂嫂为你们准备一份厚礼。”
高秀儿羞不自禁,赶紧低下了头,两只耳朵却竖起老高,巴望着能听刘子秋亲口说个准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