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用“呆呆笨笨”来形容自己的师父,当下也不敢笑,正襟直立,双目看着双脚,不敢做声,毕竟飞云子的辈分太高了。
飞云子看到诸葛靖宇样子有些不乐,道:“你怎么跟段木桩似的,真是迂腐之极,看起来像个书呆子。”
陈云生在一旁笑道:“师父,靖宇他虽然有些书卷气,却远非书呆子。天穹派能够重建至少有他一半的心血。这次攻打天水城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飞云子拍了拍诸葛靖宇的肩膀,道:“孺子可教。别在这里站着啦,随我进屋叙话。”说罢他大袖一摆,人已经步入屋中。陈云生拽上诸葛靖宇跟着进屋。
三人在屋内坐下,陈云生便将这些年分别的情形简单的给飞云子做了一个介绍。讲到天穹派被修罗门青洲分堂所灭的事情,几欲潸然。
听完陈云生的介绍,飞云子看着屋顶的横梁出神良久,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怪只我当年为了一时意气,拂袖而去,苦了三师兄他一个人操持天穹派。为了那件令万千天玄弟子放不下的事情居然破开乾坤,去了洪古,才令这班小辈有了可乘之机。也怪那红拂老尼不讲情面,若非和她拼斗伤了根本,事到临头我又岂能不管,呸呸呸,那个老秃驴,若让我遇到定然和她不死不休。”
听到师父口无遮拦地骂红拂,陈云生哭笑不得,也就隐去了和柳晓山相交的那段故事。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情,便问道:“不知师父可知道菩提林重法寺?”
闻言飞云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转头盯着陈云生说道:“这个名字在修仙界早就被遗忘了,你又从何处听到的?”
“这个…源自弟子小时的一段渊源。”陈云生不想扯出和老和尚的关系,说到老和尚必然要提起天痕道人,而提到天痕必然要说起柳晓山,提到柳晓山又免不了说起那个令飞云子咬牙切齿的红拂老尼。
飞云子听到这里,也没多问,说道:“你的渊源我不去过问,不过重法寺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佛门净土。能和他们撇清关系最好。你知道佛门三菩提都是哪三位吗?”
陈云生木然地摇了摇头。
“第三位便是那个鬼见鬼灭,神见神愁的红拂老尼。而第一位就是重法寺的方丈,天元大师。这个老和尚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据说能够勘破因果,洞穿轮回,是震旦首屈一指的人物。传说已经是本界最近接妙觉境的佛修。不过老和尚最令人不忘的并非是他绝顶的神通,而是那张谈花花谢,说人人死的乌鸦嘴。这就是为师不愿你和他有任何关系的原因。”飞云子夸夸其谈,听得陈云生两眼发直,心中戚戚然。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小时候自己的父亲就是听了老和尚一句佛偈之后被三鬼杀死的,如果按照飞云子的说法,那便说的通了。
“那佛门的第二菩提呢?”诸葛靖宇好奇地问道。
“嘿嘿,”飞云子看着两个两眼发直的晚辈,卖起了关子,他拿起桌上的茶盏,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突然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仿佛一个吓唬小盆友的怪蜀黍,只听他厉声说道:“佛门的第二菩提是一个不愿被人提起的名字,已经死了数千年了。”
陈云生掰着指头说道:“如此说来,天元大师至少有几千年的寿元了?”
飞云子看着徒弟,撇着大嘴说道:“修道之人和修佛之人的寿元并不相同。如果没有突破自觉,虽然有了神通,也不过百年的寿元。但是修道之人到了筑基期便有了两百年的寿元,这是佛门弟子无法比的,纵观修行界,筑基的修道者比比皆是,但突破自觉的僧人却凤毛麟角。”
“然而一旦突破自觉,便可在轮回内涅槃转生,自行打造金身法体,这个是一个极其漫长且艰辛的过程。每次轮回过后寿元也就百年而已,而且每个人开悟的时间有所不同,其中还有经历各种各样的劫数,比之道家修行难上千百倍,只有步入等觉的大能才是算真正脱离的因果。所以天元大师算上轮回的时间应该有万年的寿命了。”
陈云生和诸葛靖宇大眼瞪小眼,万年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然而佛修却真真正正已有先例。
“你们也别羡慕他们,每次轮回之后那个人未必是之前的那个。比如前世是那个男子,今世有可能是个女人,还有漫长的开悟期,所以单论寿元绵长,还是修道之人莫属。”飞云子接着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