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生和诸葛靖宇来到紫云殿的时候秦洛水已经走了,只剩下蹙眉沉思的谷思勤。他思考的十分入神,以致于陈云生推门时都浑然不觉。那个名叫紫竹的小修士轻轻拉了一下谷思勤的衣襟,才将他从深思之中拉回。眼神有些茫然的谷思勤看到陈云生和诸葛靖宇出现在门口,声音略带嘶哑地说道:“八师弟,不要在门外站着,进来说话。”
陈云生和诸葛靖宇进入殿中,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神,正色说道:“我今日接到几个朋友的示警,看来修罗门入侵天穹派确切无疑,是去是留望师兄早日定夺,以免贻误战机。”
谷思勤后背微微向上抬起一些,眼光落在陈云生脸上,淡淡说道:“师弟是不是有些怕了?”说到这里,谷思勤停顿了一下,“你本不是天穹派的嫡系弟子,也不用受天穹派的约束,可以自行离去,不用向我请示。”
陈云生被谷思勤曲解却不甚生气,他深知这个时候任何猜忌都会加剧事态向糟糕的一方转变。他认真说道:“师兄误会了,虽然我不是师伯的弟子,但都是天玄门的子弟。我在太白峰期间蒙各位师兄师姐照顾,岂能一走了之。只需师兄一句话,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谷思勤脸上的神情中有了一丝暖意,“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八师弟能有此心,师兄万般感激。此时天穹派便如同一座危楼,稍有风吹草动,大厦便会倾倒,师弟能身为表率,实在难得啊。”
陈云生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红,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诸葛靖宇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朗声说道:“谷师伯,现在天穹派远非你所说的那样,只要你能对派内弟子言明,相信有很大一部分人愿意留下来共御外侮。只不过真的有必要令全部修士留下来防守吗?难道保留天穹派的实力不是一个更好的办法吗?”
谷思勤双眼渐渐眯成了一条线,用一种悠长的语调说道:“当年师父创立天穹派的时候思勤有幸不离左右,深知开山建派的艰辛。虽然我等名为仙人,可是修筑殿宇,开采灵石,种植谷物,经营商队,哪样都离不开众多凡人的帮助。当年太白峰四周山高林密,鲜有人迹,我们便依山凿洞,作为修行之所。随着时间的流逝,四周寻仙问道之人渐多,才一砖一瓦建立起天穹派今日的基业。哪有说弃就弃之理?就算我们一走了之,想那西凉国也不会善罢甘休,双方已结成死仇,恐怕是至死方休。到时候我等一起流落凡尘,整日惴惴不安,担心被人追杀,反倒不如拼死一战,尚能留的些许清名于世间。”
陈云生对谷思勤的话深有感触,当年他的父亲便因为一些原因,隐姓埋名混迹于凡间,最终还落得个命丧红枫谷的下场,他比较赞同誓死一战。
诸葛靖宇双眉一扬,显然有些不太赞同,“就算死战,也望师伯能早作安排,等到对手寻上门来,我们就被动了。”陈云生第一次见到诸葛靖宇在长辈面前如此大胆的表露自己的想法,这和当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相差太远。实际上诸葛靖宇的改变,陈云生是最大的推动因素。他的纯净,坚定,豁达,对未知孜孜不倦的追索都给诸葛靖宇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谷思勤被诸葛靖宇说的有些语塞,他停顿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的不错,我是应该谋划一下了。紫竹,通知各堂的首座,命他们率众弟子到排云殿议事。”
听闻此言,陈云生心头微微一凛,“去排云殿做什么,那里是做早课的地方,自从西凉国进犯以来,早课就取消了。难道师兄要在众弟子面前宣布什么?”他张口欲问,却被谷思勤用眼神制止。
……
陈云生和诸葛靖宇率先去了排云殿,而谷思勤并没有和他们一起。
由于几个月没人来过这座落寞的殿宇,院内落了厚厚一层积雪。紫竹传达完谷思勤的命令之后,便命令杂役将积雪清扫干净。陈云生遥想自己上次来这里还是叶穿云完婚之时,算算已经过了十二个年头之久。十二年之中发生了很多事情,他原本单纯的心境变得浑浊了不少。十二年前他身边有柳晓山和白木容,今天却只有他一人。
何望川和方明兰两人来到排云殿内,看到陈云生和诸葛靖宇,就走了过来。此时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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