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重又回屋坐下,心情都不太好。
杨念晴道:“叶夫人姓白,可惜不知道她以前的来历。”
南宫雪想了想,朝美妇拱手:“不知此事前辈听谁说起,可否带我们去见见那位朋友,我等还有些事想当面向他请教。”
美妇慢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默许久,摇头:“我已有许多年未曾见过他”
众人皆不解。
“在下倒猜出了几分,不知对不对,”李游忽然看着她笑了“昔日‘寒剑冷箫’名动江湖,前辈可是冷清冷夫人?”
美妇果然愣了愣,随即淡淡道:“剑便是剑,箫便是箫,其途各异,放在一起反倒无趣,如今并无什么‘寒剑冷箫’,只有冷箫与寒剑。”
原来她叫冷清。
李游笑道:“夫人口中那位朋友,可是楚大侠?”
冷夫人不语。
见她犹豫,南宫雪道:“据说楚大侠已退隐江湖多年,侠踪难寻,倘若夫人有事,不妨先将住处告诉我等,我们自去登门拜访”
“不必,”冷夫人忽然打断他的话,转过身“我带你们去。”
月光浩浩如水,流得屋顶、地面仿佛飞霜铺银一般,透着种凄厉的白。游廊上,灯笼随风摇晃,却并没有点上。
虽然杨念晴并不怎么明白,冥冥中却还是有种强烈的感觉:这必定是中秋。
这地方好熟悉
断情山庄?
断情山庄怎会变成这个样子?白天就不是这样啊!李游他们人呢?南宫雪呢?冷夫人呢?还有那个守门的任老伯见鬼了!
难道是自己乱跑迷了路?怎么才能回房间?杨念晴茫然看着四周,不知不觉顺着游廊直往前走去
满浸月华,几棵桂花树静静立于庭院中,影映如画,似有香味飘来。
原来断情山庄里还有这样一个院子!
景色真美!杨念晴暗暗赞叹,一瞬间居然连该有的戒心也消失了,只顾东张西望,一边看一边朝前走。
桂花树下,竟还有人。
一个三十几岁、身着青衫、神情超然、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手持书卷,长身玉立于庭前,仿佛正在对月吟诵。
月华如练。
圆月、桂树、书卷、男子,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
一切宁静之致。
杨念晴几乎看呆了。
身旁,有人缓步走过
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人,眉目和蔼。
奇怪!自己分明就在他眼前,他却仿佛没看见一样,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了。杨念晴暗自惊讶不已,越看他,却越觉得熟悉。
这是谁呢?
没等她想起来,老人已走到中年男人身边,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十分慈爱之色:“无忆,天已晚了,该早些睡才是。”
中年男人微笑:“如此月色,纵然睡也是睡不着,不如出来走走看。”
老人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已不是小孩子,任叔放心,”中年男子笑道“你老人家先去歇息吧,我再看看也就好。”
“跟你二哥一样,这些年轻人,倒嫌我罗嗦!”
老人自己说着也笑了,转身就要走。
谁知,中年男子忽然目光一闪,沉声喝道:“谁?”
顷刻。
一阵冷笑声响起
原本空空寂寂的屋顶,一片白皑皑的霜色中,赫然多了一抹红影。
竟是个女人。
绯红。
如火烧的云霞。
她只是随意站在那里,看去却无比的绚丽、热烈、耀眼、端庄,仿佛一个凌波而来、绝代风华的舞姬,正站在舞台最高处,用最优美的姿态,迎接着台下所有狂热的欢呼与掌声。
刹那间,所有的风景似全都为她而设。
好美!同样身为女人,杨念晴也不得不心生向往。这个美丽的女人到底是谁?她看上去好象还不到三十岁吧?
一袭红衣,带着醉人的热情,美得如同缤纷的火焰。
她的声音也很美,却刺骨如冰:“你竟然还睡得着?”
中年男人愣了许久,这才失声道:“云儿!”
她冷笑:“我以为你早已忘了这名字。”
中年男人静静地看着她,似又呆住了。
旁边的老人回过神,面露喜色:“小碧,果真是你?”
“是我,”她高高站在屋顶,红色衣袂被山风吹得飞扬起来,整个人似要乘风而去“既要躲我,为何不再走远些?”
老人看看身边的中年男人,黯然。
中年男人望着她,嘴唇动了动仿佛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十二年了也是中秋,却没有月亮”
她遥望着天上明月,喃喃念叨,似痴似醉,忽然,那美艳的脸上,又有一片深深的怨毒之色浮现出来。
她一字字道:“十二年,白无忆,你竟然还睡得着?”
白无忆?
杨念晴隐约觉得这名字十分熟悉,想了想,她忽然吓了一跳:这不是当年白三侠的名字么!但“白氏双侠”都死了二三十年了,任老伯今天还带着去看过他们的坟,怎么他又活了!
她冷汗直流,然而下一刻,脑中却又开始模糊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强迫她承认这个事实:他们还活着
他既然是白无忆,又叫这女人云儿,那这女人就是——
云碧月!
她就是云碧月,难怪这么美,果然是有名的美人!
杨念晴诧异无比。她恍惚还是记得,云碧月明明是被白二侠退了婚的,但如今她来找白三侠干什么?。
白无忆看着她半日,竟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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