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正在地里摘瓜秧,猛一回头,见烈日下岳云正蹲在田埂里托了腮痴痴的看了她。
一身银甲映了日光晃眼的亮耀,没有带兜鍪,头上扎了条看不出颜色的头巾,只飘着的两条蓝色的带子十分抢眼的。
咧着嘴一口齐整的银牙,嘴角勾着得意的笑,看了她的眼神如痴如醉。
玉蝉定定神,真不知道是梦还是真。此情此景,她曾无数次梦见,梦到她在田间锄草,身后忽然递过一块儿帕子,回头一看是岳云迷人的笑脸;或是梦到她在厨房做菜,一只手缓缓的伸来偷吃鸡腿,被她一擀面杖敲了腕子,然后一阵嘶叫,再回头看才发现跳脚揉腕子的竟然是丈夫岳云。
“蝉儿姐姐。”岳云甜甜的说:“岳云回来了。”
玉蝉迟疑在原地没有动,又静静的转过身若无其事的开始摘瓜秧。
离开丈夫的这些日子里,她曾多次幻想着同岳云重逢的情景,那时她一定要投入岳云的怀里,抱了他的脖子大哭一场。
在没了岳云的日子里,她才觉得自己如此孤寂。
她曾摸着身边那冷冷的枕头和半条空荡荡的被子,怅憾体味李白昔日“夜夜长留半被,待君魂梦归来”的
凄凉。
岳云来到玉蝉身后,牵牵她的衣襟,讨好的说:“姐姐,母亲说唤你回去。”
玉蝉也不看岳云,收拾着东西。岳云忙起替她提篮子,玉蝉回转身没有说话,却水桶里洗洗手,被岳云一把抓了她湿漉漉的手,放在脸边。那夏日却还是冰凉的手指柔嫩如玉,却令岳云感觉出凹凸不平的划脸。岳云摊开玉蝉的手看时,那手上已经有着道道伤痕和隐隐的老茧。
玉蝉抽回手,羞愧的说:“让人看到。”
玉蝉才嫁过来两个月的时间,就因为在岳家劳作而一双小姐的芊芊玉手变得有些粗糙。
玉蝉回到家拜见了风尘仆仆的公公,见婆婆和奶奶都是满心欢喜。
奶奶吩咐说:“蝉儿,今晚做两个好菜,奶奶掏钱,去买点肉给云儿将补身子。看云儿累得,腮都陷下去了。”
李娃却看了眼岳云和玉蝉,知趣的说:“娘,还是媳妇去准备吧。让云儿和玉蝉好好说说话。”
边笑着给岳老夫人递个眼色。
老夫人立刻笑得合不拢嘴说:“好,也好,云儿还是去休息吧,累坏了。”
暑热,窗外是蝉鸣。
岳云换下衣甲冲了个澡,玉蝉看了他身上凸凹不平的伤口和腹上的新伤,心疼得抱住岳云失声大哭起来。将岳云搂得很紧。
“蝉儿,别哭别哭,大白天,让人听到笑话你。我不是回来了吗?”岳云散着一头湿漉漉的乌发,搂紧蝉儿。蝉儿极力克制自己的哭声,竟然用牙咬住了岳云的肩头呜咽。
“姐姐,岳云没在洞庭湖被水匪杀死,怕也要被姐姐的一口银牙暗器咬死了。”
玉蝉噗嗤的破涕为笑,羞红脸说:“还不穿了衣裳起来,让爹见了又要教训。”
岳云却贴在玉蝉耳边亲昵的说了一句什么,玉蝉羞红了脸挥了粉拳捶打他:“不正经的,看我告诉娘去。”
岳云却嬉闹般的说:“正是我太正经了,不然回来路上路过汨罗江时,人家凤凰部落首领的妹子哭着要给我做小妾,那样的大美人,我都没留下。”
玉蝉不信,推开他说:“那是为什么,娶回来也有跟伴。”
岳云得意的说:“看我挂床头的彩粽,就是人家姑娘送的定情物。等了禀明母亲再做定夺。”
玉蝉忽然沉了脸一把推开岳云,岳云却搂回她说:“怎么,还吃醋了?”
玉蝉推搡着他挣扎说:“你去呀,这可巧了,还是个童男之身,正好同那部落的凤凰去双宿双飞了。”
一句话,岳云嗔怒的说:“好呀,娘子竟然如此无礼,看为夫的如何正家规教训你。”
边说着一把将玉蝉扑到床上,二人翻滚片刻落下帐子,屋里只听得一阵喘息声和床板翻动的吱呀声。
“去叫云儿来。”岳飞沐浴更衣后对李娃吩咐。
李娃看了岳飞一眼,收拾着换下的衣物说:“云儿睡下了。”
“大白天的睡下了?父亲还不曾歇息,他反是偷懒去了,去喊他来!”岳飞一句话,李娃娇嗔的埋怨:“官人去对母亲讲去。还想不想母亲早日抱重孙,你这不等云儿和媳妇圆房就把云儿带走就是两个月,军旅无常,还不趁了时候安置他们小夫妻。”
岳飞听了也不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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