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岳家军中军大帐。
“军粮只够三天,还只能吃个半饱。眼下兵卒们已有察觉,不久要军心大乱。”于鹏忧虑的提醒。
“大哥,别管那么多了,朝廷不给粮食,哪路兵马不是在当地靠刀枪去‘解决’粮食。”
“狗县令自己家里有吃有喝,粮仓满的直漏米,就是不肯借给岳家军。”
“不行,岳帅的军令是饿死不抢粮,不能抢。”
“张宪,说你是狗你还谁都咬,抢又怎么了?总不能眼见了金兵逃走,不能让抗金的弟兄们饿死!”
大帐内,众将七嘴八舌的闹成一片,如果不抢粮,怕眼下就要饿死士卒,更别说去迎敌打仗。怕眼下同韩世忠元帅水陆夹击活捉金兀术的计划就要落空。
岳元帅一语不发,眉峰骤立,锐目煞气蒸腾,唇角勾出几分坚毅,猛然间一抖战袍起身,大步向营帐外走去。
迎着惊风白日,岳元帅猩红色战袍在风中翻卷,立在帐外紧握剑柄的经脉纵横的大手一按绷簧宝剑出鞘,嗽的一把拔剑掷向营中岳字大旗旗杆下的木桩,那剑狠狠的插入,剑身在风中摇摆。明晃晃的剑气和着惨白的日光树在中军帐前,耀眼寒凉,惊魂夺魄。
“元帅军令在此。违反军规出营扰民抢粮者,死!”于鹏军师望着岳帅远去的背影解释着无声的如山军令。
霎时间众人止住脚步,面面相觑,再没了争吵。
而月儿只能听到自己肚子咕咕的叫声,暗叹一声:“岳元帅好威风!”
元帅的宝剑立在帐外,再没有人敢提出营抢粮。
而此后每日都是一餐只能吃到半饱。
入夜,月儿饿得坐起,帐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姚舅爷溜了进来。
晃着两个鸡蛋诱惑着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岳云哥哥:“云儿,看舅爷偷偷去给你买的,你舅奶奶才煮好的,快吃。”
岳云哥哥眼里泛出惊喜的光芒,那光芒却稍纵即逝:“舅爷爷,给奶奶去吃吧。家里还有小弟弟,云儿不吃。”
“乖孩子,可让舅公怎么疼你这个可人儿。”姚舅爷的眼里噙着泪,拨开了鸡蛋掰成两瓣,递给月儿一半说:“云儿,听话,你看月儿弟弟也吃。”
月儿听着银钩的肚子咕咕作响,知道他在装睡。但是饥饿却令她掩饰不住对那半个鸡蛋狼吞虎咽。
第二天,不时有饿晕的兵被抬走,月儿看了那一张张扭曲痛苦的脸心寒不已。
“县官有粮为什么不借给我们?”月儿问冯虎。
冯虎不屑的说:“县官怕打起仗来,城里的百姓会没的吃。”
“打败了金兵不就有粮食了?”月儿问。
“因为县令没有月儿聪明。”冯虎挂着月儿的鼻头。
“虎子、月儿,看到黄黄了吗?”岳云哥哥一头是汗的跑来。
月儿摇摇头:“早晨黄黄怕是饿了,还舔月儿的嘴巴。”月儿险些说出昨晚偷吃了那半个鸡蛋的事,忙收住了话。
“奇怪,黄黄早上还在。我废了好大的周折,从营墙后的狗洞子爬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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