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颤,拉住一个士兵喝道:“怎么回事?”
那士兵连盔甲都没穿齐,对李密哭道:“单将军与与大小姐谋反了”李密当即呆立在原地,手中那士兵连滚带爬地起身逃跑。
看眼前的形势,李密心中最担心的局面终于出现了,本以为单雄信后退十五里就不会再有作乱的机会,哪知李密却依旧被算计了。
很可能是单雄信早就提前安排好人马埋伏在附近了,只是李密没想到对方计划得如此精密,连己方的探子都被隐瞒过去了“密公,我们中计,我军阵脚大乱,必须重整方可再战!”徐世绩急促的声音在李密身后响起。
李密来不及细想,恨声道:“可恶!下令全军撤退!”怎么撤退?近三万人马中有两万是新兵弱兵,不堪一击,原本那八千多精兵亦死去不少,如今跟随李密后撤的只有不到六成而已。
单雄信大部队赶到后,狂追不舍,李密与部下一路奔向西南,直退了快二十里的路程,终于进入一座深山,算是甩开了单雄信的追击。李密眼见己方节节败退,残兵委顿地上,遍野的哀鸣呻吟,满目疮痍的惨状,大生穷途末路,英雄气短的愤慨。
威胁暂消,众人得以喘息时机,坐于地上修整。李密胸中恨意难平,仰天长啸:“想我李密出道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打下大好的基业,数天下英雄,除李世民以外,唯我有力一统中原。
但我竟败在内鬼手中!”“密公”沉落雁在一旁心头酸楚,开口道。李密伸手打断她的话语:“如果是更坏的消息,就不要说了,给我闭嘴!”沉落雁固执道:“事已至此,我军无法再坚持下去了,从外面脚步声可判断,单雄信的亲兵已经快要搜进山来。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密公还是及时撤出这座荒山,以便日后卷土重来吧。”众人亦是开口劝慰,半晌后,李密长吁一口气:“撤吧!”随后,在沉落雁的调度下,一万多瓦岗残军有秩序地向深山更深处撤退。兵败危机时刻,沉落雁反倒打起了精神,指挥若定,尽现巾帼英雌超卓本色。
胜券在握的单雄信与翟娇联军怎可能就此罢休,数万大军火速进入深山,对李密穷追猛打,不斩敌首绝不罢休。一个多时辰后,单雄信一部人马全部摸出深山,未见到李密人马半个身影。
单雄信突然望向山脚下:“白天为何要点起火把?”只见山脚下的瓦岗残军似是察觉到单雄信出山速度不慢,遂以烟火迷惑追兵,更是分做三股,朝三个不同方向有条不紊地撤退。翟娇一身肥肉颤抖不停,怒喝道:“李密真是狡诈,他到底会躲在哪个队伍中?”
单雄信沉思小片刻后道:“化整为零,尽可能的保证实力,这该是沈婆娘的计策,不过李密虽败,却有余威,有他在阵,兵士想逃也不敢,所以队形最为完整的一路,便是李密所在。”
一众大小将领随即望去,只见三股逃兵中逐渐有两股已经现出溃散鼠窜的现象。只有左方一路,正保持着整齐的队列。翟娇如水桶般的身躯第一时间冲下山坡,提刀喝道:“还不快追!”
单雄信一部数万人马狂猛追杀,锲而不舍。一败再败,李密心胆俱寒。形势已是一面倒,气势如虹的单雄信部队风驰电掣,如狂风过境一般横扫瓦岗残军,撑不过一个时辰,瓦岗残军非死即伤,或是求饶投降。
李密与一众部下皆在后面残兵的掩护下逃出数里,算是甩开了单雄信的追击。失魂落魄地狂奔一昼夜,一行人终于来到一道山峡小路前,止住身形,疲累交加,坐在谷中歇息。
李密眼光扫视,如今只剩下几十个残兵,跟在身侧的还有徐世绩,长白双凶。身体的疲劳无法抗拒,即使再惊恐。沉沉睡去的几十人突然被阵阵脚步声惊醒,草木皆兵的众人吓得围在李密身边,想逃也逃不出去了,因为背后是死胡同!
“密公,是我!”独孤峰的声音传来,随后与沉落雁,程知节一同进入谷中。李密放下心神,颓然苦笑道:“我还以为你们放弃李密了。”沉落雁亦是无奈道:“密公万不可灰心,落雁与阀主那两路人马没有被追击,尤老夫人亦走失了。
我们也打算找寻密公,没想到会又在这里遇到。”程知节一身鲜血,手提板斧道:“某家与沈军师那一路在半路上发现一个小山洞,内里竟然放着近百桶埋藏好的土制火药,也不知是哪个人放在那里的。”李密没有答话,这种土制火药威力的确巨大。
但也无法将失去的一切拿回来。徐世绩不知是受失败打击,还是因其他情绪而发狂,冷声问沉落雁道:“你怎么还回来?今日这结果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沉落雁大怒:“你把话说清楚点,我沉落雁哪里有愧于密公,哪里有愧于瓦岗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