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目的再明显不过,那就是偃师。
而杨公卿更是不想与对方硬拼,否则便是便宜了王世充与宋蒙秋。李密以四支部队对偃师进行布置,真正进行攻城的是单雄信的部队。
不过有着丰富行军经验的宋蒙秋却从部队扬起的烟尘察知这其实是一支乌合之众,应该是老弱或是新兵所组成,因此该部队显然是个诱敌之计,若宋蒙秋贸然出兵,真正的奇兵便会攻击偃师,让宋蒙秋首尾难顾,进而败北。
宋蒙秋按兵不动,目下便是见招拆招,以静制动,而洛阳城南方面,李密亲自带兵数万,疯狂打击郎奉。
郎奉亦不是蠢人,双方斗智斗力,互有损伤,但李密带领城南军队一事由玲珑娇传到杨公卿耳中后,杨公卿与宋师道都糊涂了,根本分不清到底李密是在哪个战场。战争持续到第七天。转机出现。
一直躲在偃师中的宋蒙秋查知李密在金墉城的部队有异状,似是在每天后半夜偷偷将大批部队秘密移往金墉城北的邙山,若从邙山出击,可从偃师东北方直接冲杀而下。
宋蒙秋得坛子回报后并没有下命令,如同未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一般依旧一动不动。杨公卿大营。
宋师道坐在杨公卿对面,仔细地查看着桌上的地图,只见洛水横贯正中,上方接近图顶处是与洛水并行横流的黄河。
东都洛阳以一涂黑了的方格作代表,置于洛水西端处,往东依次是偃师,洛口,虎牢和萦阳,后两者分别筑在泛水和索水之旁,由黄河把洛、泛、索三条河流连接在一起。
宋师道指着位于洛阳和偃师之间稍北处代表城池的标致叹道:“金墉真是个绝妙的战略城池。”
杨公卿点头道:“目下我们与金墉城,宋蒙秋成三角之势,加上单雄信与潜伏着的宇文伤下属,则成为一个更为复杂的五角战阵。大家都在忍。
但暗中部署不断,宋蒙秋倒也老道,并没有被李密瞒天过海一计所吸引。”宋师道亦道:“但宋蒙秋一定担惊受怕,兵力上他绝对敌挡不了外面的几股强大势力。
而在现今的情势下,杜伏威和沈法兴的联军随时可攻袭江都,随后北上,窦建德则意图南下,李阀亦要应付西面薛举父子的大军,李密能否及时夺得洛阳,实争胜天下的关键。
所以李密欲得洛阳之心,比镬上的蚂蚁还要焦灼难熬。如今只看金墉方向与宋蒙秋谁先出手罢了。”杨公卿沉思后道:“不知城南战况如何,等玲珑回来后便知晓了。”
宋师道笑道:“看如今形势,城南结果已经无关痛痒,但李密的真身到底在何处?而我们也要好好策划一下如何谋取偃师。”
杨公卿冥思片刻:“最好当然是他们拼得两败俱伤,我们也好渔翁得利,但这想法太过理想。金墉方面并不知晓我们的目的,定会留下最后一手防备我们,而如果结局已定,宋蒙秋落败的话,那我们就要硬拼。
而金墉方面落败的话,那就要理想许多,宋蒙秋此人喜好功名,老夫甚至以为可以劝他归降,但关键点在于洛阳城最终会落在谁的手上。”
帐外突然有人来报玲珑娇归来,杨公卿立即请她来见。尚书府。书房地下的密室内,虽然装饰华丽,但湿气颇重,有种凄惨恐怖的感觉。
王世充气若游丝,怒瞪跪在身前的大儿子王玄应,咳了半晌才静下来:“你这畜生,杀了郎奉有何好处?你目下得了兵权,洛阳一旦被破,你我都是奴隶!
你还是个狗屁的将军?”王玄应左脸上红红的手指印尚未消失,眼中闪过狠厉之色,抬头哭道:“爹,你不要信谣言,郎将军被宇文伤与李密夹击,能活着退回军营就是天大的幸运了。
他后来传给孩儿帅印,才咽下最后一口气,真不是孩儿杀他的!”王世充闭目摇头,万念俱灰道:“不用再说了,你下去吧。”王玄应慌忙道句身子要紧后退出秘室。
半晌后,王世充气息逐渐平复,猛然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艰难开口对屏风道:“荣轩,如今不得不使出最后一招了,你会不会支持我?”
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影,身材瘦弱,面色惨白,只听他语带惊讶道:“难道圣使打算使用八脉回天大法”王世充勉强坐起,苦笑道:“我王世充一生算计人,没想到只被人算计了一次,就几乎失去了一切,八脉回天大法你我都知,乃我圣教无上大法,可起死回生。
但行功之法是要借助另外一个人的全身精气贯入受法者的奇经八脉,这个人还必须是习我圣教御尽万法根源智经方可,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否则我圣教在中土将会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