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就在屋子后面的地里,种了不少。
“妈,你沒给我们收拾床铺的吧,我去收拾。”天色已晚,洛凡说道。
“你房间的床单被罩我都换上了,不过,曼婷跟我一起睡,我跟她说说话,你一个人睡去。”原霄云听洛凡的意思,是想同陆曼婷一起睡,直接给否决了。
洛凡也知道,第一天來到家里,想要跟曼婷姐同床共枕,是不可能的,刚刚也就试探一下而已。
“妈,曼婷姐,那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文哥。”
文哥叫文彬,也就是琴琴的父亲,是烟波村小学的老师。以前洛凡念小学的时候,几乎天天往文哥家跑,后來去了镇上念初中,再后來去了县城念高中,每次回家,洛凡都要去跟文哥聊上一阵子。
“去吧,文彬最近不太好……你多开导开导他。”原霄云点头答应了。
“不太好。他怎么了。”洛凡心中一紧。
“他……你去了就知道了,他的事,我也只是听说,不是太清楚。”
洛凡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出了家门,來到了公路边,上了x6。本來这里去学校也沒几步路,但这车放在这路边不是办法,倒不是怕给人弄坏了,寨子里的小孩子,最多也就是看看摸摸而已。只是,x6的尾箱里还放着一大箱炸弹,虽说应该不会出事,但还是把车停学校里去比较安全。
洛凡把车开进了学校操场,想要开到保管室里去,但保管室的门锁着,就停在了操场边。
沿着石梯往上,就是文彬的寝室,洛凡敲门,开门的是琴琴:“叔叔你來了。”
“嗯,你爸呢。”洛凡说着,往里一瞅,看见文彬坐在桌子旁,桌上放着书本,手里拿着笔,想是在编写教案。
文彬今年三十一岁,人长得挺俊,偏瘦。抬眼看到洛凡,脸上露出了笑容:“洛凡,什么时候回來的。”
“刚到家,坐了不到半小时就过來了。文哥你……你怎么了。”
眼前的文彬,一脸的憔悴,眼窝深陷,眼神落寞,虽是带着笑容,但笑容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萧索。
文彬却沒有回答,站了起來招呼洛凡坐下,又对他女儿文琴琴吩咐道:“琴琴你先去睡觉,爸爸陪叔叔说说话。”
琴琴挺乖巧,一个人走到里屋睡觉去了。
洛凡明白,文哥肯定是有些话不好当着女儿的面说,便压低了声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嫂子呢,怎么沒见她。”
洛凡这一问,文彬神情更是黯然,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哀之意,哑声道:“走,到天楼上去坐坐。”
來到教学楼顶上的天楼,两人在竹椅子坐上了下來。
“我离婚了,一个月前离的。”沉默了一下,文彬哑着嗓子说道,虽然是在夜色下,洛凡仍能看到他脸上的消沉低落。
其实,在刚进屋的时候,看到文彬的神色,再加上沒看到琴琴她妈,洛凡就已猜到了个大概。此时听文彬亲口说出來,更是确定无疑。
“为什么。”
洛凡虽然猜到,文哥他们两口子是离婚了,但他还是想不明白。
文哥的老婆姓佟,叫佟艺,是邻近一个乡镇的人,人长得挺漂亮的,皮肤也白,身材也好。年轻时候的文彬,也是一表人才,风趣幽默,不少人家的大姑娘,都对他有意思。
但文彬最后选择了佟艺,两人感情一直都很好,洛凡想不通,他们的婚姻,为何会走到尽头。
“两年前,佟艺去了南方打工,你知道吧。”文彬问道。提起佟艺这个名字,文彬的声音中,透着一种深邃的哀伤。
佟艺外出打工的事,洛凡当然知道。文彬是老师,一个月的工资也将近三千,在西部农村來说,也算是中上水平的收入了,算不上有多富裕,但一家人日常生活是不成问題的。但后來他们在县城订了一套房,跟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这样一來,他们家的财政就吃紧了,佟艺也就提出了外出打工挣钱的事。
那时琴琴也已经五岁了,除了吃饭,基本用不着父母照料,再加上经济紧张也是一个客观事实,文彬就同意了。
可他们两口子离婚,跟打工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分开久了的原因。可佟艺也差不多半年就回來住上一阵的啊,哥跟苏凝,整整三年不见面不联系,不也还是好好的吗。
“前些日子,佟艺回來,穿着打扮,都不一样了,跟城里那些女人一样,洋气十足,而且……也不跟我……那个了……”文彬说到这里,更是忧伤:“后來她总算说了实话,她在南方跟别的男人好上了,是个离了婚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