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实证明,这个行为是非常正确的。致命处中了重重一击的高老太监双目怒突,他双手如电一般探出抓住了弘历的手腕,欲待发力,只是真气仿佛都在随着血液而汩汩淌出,一口气怎么也接不上来,尖利的指甲在弘历的手背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弘历咬着唇忍着痛,直到高老太监目中的光芒渐渐暗淡,才很温柔地推开了他的手,缓缓的用匕尖挑开了那块黄布。
一块古泽宛然的玉石落了出来,其上包浆玲珑晶莹,显然已经过了长年累月的抚摩,才弄出了这副模样。色绿若蓝,温润而光泽,上刻有以大篆书写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八个字的边缘已被磨损得有些模糊,看字迹确实如史书上的秦丞相李斯所书。
这就是传承了数千年的皇帝的象征
——玉玺。
弘历却不用手去触碰,他仔细的观察,看得很小心,很谨慎,还拿出一支银筷子前去碰触。最后确定没有任何异状之后,才将之拿了起来,他望着这块不知道多少人为之魂牵梦萦的东西,眼神,表情却是说不出的悲酸,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轻轻的拿起玉玺,自行拿出一块黑布将之包裹上,揣入怀中,蹲到了太后的身前,淡淡道:
“在将刚刚出生的我抱到雍王府的时候,你们一定没有想到有今天吧!”
——太后只能用眼睛表达自己想说的话。
弘历看着太后的冷冷眼神,被蓄积了整整三十年的怨忿一下子爆发出来,他拿出怀中的解葯给这个女人嗅了嗅,让她有了说话的能力,太后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咬牙切齿,充满了怨毒:
“你这个畜生!早知道你具有此等狼子野心,早应该将你抛进茅厕里淹死!”
弘历之前还因为这位昔日的雍王妃几十年的积威,还颇有些顾忌,听到这等话,反而恢复了平静,淡淡道:
“是吗,淹死了我,当年九王夺嫡,雍正不是凭借我这个巧取豪夺来的儿子的优势,又怎么能得到康熙的青眼有加,一再难以取舍?否则,早已将他一脚踢开,排斥出京师这个政治***之外了!怎还轮得到有机会来篡改遗诏?”
“而你们,又是怎么对待我的?说真的,我本来没有任何对这个皇位有染指之意的兴趣!我的要求并不高,你们只要对待我好一点,稍微好一点,我根本就不会起报复的念头!”
太后冷笑道:
“我抚养你长大三十年,你在宫中享尽荣华富贵,这还不好?这还不够,狼子野心,随便说什么都有借口。”
弘历冷冷的笑笑,笑意里满是轻蔑不屑:
“抚养?倘若不是要掩人耳目,你们就是把我当作当成狗来养,从小到大的的春祭,年节,我哪一次不是在外度过的?我这成夏轩中,连个首领太监都可以趾高气扬的来去自如,连我的下人出去都是矮人一等,每一次御膳房送膳,成夏轩一定是最后的,你平日里看我的眼神,比看太监都不如!你给我的就是这种受尽屈辱的荣华富贵,你们就是这样来对待一个人从幼年到少年再到成年整整三十年!人生有几个三十年?你们给我的就只有无尽的屈辱与痛苦!”
“所以。”弘历将脸贴近了这名曾是母仪天下的手握大权的女人,近得他的温热鼻息都喷在了太后的脸上,其声音也诡秘起来:“现在是你们得到报应的时候了。杀了允祥,再杀掉雍正的所有嫡亲血脉后,我一定会好好的治理这大好河山,好好的谋略天下,同时逐渐将满人大臣的权力削弱,架空,这花花世界从此以后再也不是你们这些满人蛮子的了,而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姓陈!”
太后浑身上下一阵剧烈的颤抖,这并不是痛苦,而是由于强烈的气愤与懊恼,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年自己手中的这个小小棋子,如今暗地里竟然设置了如此精密的一个圈套让自己钻了进去!自己反而成为了棋子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但面对弘历的咄咄逼人,她竟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我不会杀你的,至少现在不会,这三十年来所受的苦,所受的辱,我要在你身上一点一点变本加利的拿回来,你等着瞧吧,我要在你面前慢慢折磨你寄予了最大希望的儿子弘毅,让你们母子相见,看着我如何踏上这大清朝至高无上的权利之颠,彼此亲眼看着对方一点一点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