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杀手便全部死了。
这载磊当然不是为了杀人而后悔。
他应该是为了在宝玉面前暴露出真正的实力而后悔。
二女见到这等场景,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宝玉拍了拍兰蕊的肩头以示安慰,眼晴却看着海沁淡淡道:
“不是我。”
海沁却深吸一口气道:
“我知道不是你,这些人的目的乃是为了杀清夕而来的,他们未料到我这样快便寻到了你,若能杀了清夕,一能大乱我心,二来还能挑起我和你之间的矛盾。以期我们火拼之后,再来坐收渔人之利。”
此时海沁面上那冷酷的表情令人哪怕是在夏夜里也不寒而栗。
“我知道是谁。”
海沁狂奔。
他狂奔的时候就像一头追杀中的怒豹,不肯后退,且要追击。
而随后紧随他而疾驰的宝玉与载磊发现海沁脊背上的赭色污迹,是越来越来的扩大了。看来之前他在空中为了保护吴清夕,还是受了伤。
或许伤势不轻。
但谁都没有叫住他。
因为知道叫不住。
一只受了伤并给激怒了的豹子,你如何能拦得住它?
这只因为吴清夕终究也遭了暗算。
来自真正的杀手,来自于绝不可能的泥土中。
泥土中的杀着自然不是人,而是一只蜈蚣。它轻而温柔的在吴清夕的手背上爬了爬,然后便施施然的溜入了草中,在兰蕊惊骇莫名的目光中向着自己的主人爬去。
尽管它的主人已是个倒在血泊中的死人。
在将昏迷不醒的吴清夕送回去的时候,她的面上已罩上了一层青气,兰蕊也被一道送了回去,海沁铁青着脸:
“是他,他既然不顾兄弟之情在先,那么就休怪我无义了!”
宝玉眼神闪烁了一会儿,沉吟道:
“按理说,多睿久居盛京,长白山一带才出产这种精擅毒物的杀手,能派出这种杀手的当属多睿嫌疑最大,你为何要怀疑你是哥哥?”
“他早就对我的隐藏实力有所猜忌!因此这一次才设下这个圈套,想诱我在愤怒之下去力拼多睿,这样就算多睿也被我打败,而我势必也实力大损!再也无能威胁于他!”
海沁此时却出奇的镇定,他在疾奔中一字一句地道。
宝玉从容道:
“那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当然是以眼还眼!他既然伤了我的人,那么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宝玉沉默了一会儿,海沁仿佛也看出了他的犹疑,冷冷道:
“你心中一定在想,此子感情用事,实在不足图谋大事对吧。”
宝玉居然坦然道:
“是。”
海沁嘴角撇了撇,这表情中竟有几分轻蔑之意:
“反正我手中有你想要的秘密,也不怕你将我的事泄露出去。我告诉你,我对那戒指是志在必得,眼下的局面是各有顾忌,我先以此为借口,投入小部分力量同海易火拼,造成一个惨败得不能再卷土重来的的形象,从而将他们引而不发的火力给牵扯出来,最后我再动用真正力量来收拾残局!”
海沁顿了一顿:
“我之所以要对你说这些,那是因为我发觉你原来真的对这戒指没什么兴趣这并不是因为你方才说的那些话而是由于刚刚有消息传来,你手下的典韦,赵云,李逵竟然还都呆在营地里,而随行的八十名家将也都在饮酒作乐!若是你有心染指戒指,那么不管怎么说,你的实力都应该有调动的迹象。”
此时他们已掠入了一片树林,宝玉觉得身前后左右都不断有人跟随过来,却不发出一丝声音,显然这些人都是精于暗杀的高手。
前方蓦的有人影一闪而逝,掉落一包东西,余留下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海沁冷冷数着:
“一只,七只,十四只,很好,他们已杀掉了七个海易的心腹,恩,这只耳上有个缺,应该是他在军中的那个得力副将。”
宝玉定睛一看,原来那包东西竟是血淋淋的人耳,伤痕血肉模糊,血迹未干,显然是方自割下。他曾经在战场上呆过,这种场面司空见惯,只是淡淡地道:
“你已落入你哥哥的陷阱中,可笑还在自欺欺人,唉,看来你始终都及不上他。”
这句话似是触到了海沁的痛处,他闻言似被针刺到了一般,霍然回头,厉声道: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