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虽是白昼,可是此间小室地势隐秘,周围的门窗俱被掩闭着,四下里依然燃着几点跃跳的烛焰,二皇子弘毅身上的衣袍,头上的发,眼里诡秘的光芒被烛光一映,都现出奇异的幻彩:
“洪顺武馆?那是何处地方?柳千手又是谁?”
宝玉的眼斜斜的扫着腾腾的烛焰,他的眼神也变得异烈难测起来,那种模样,就仿佛是在用眼光专注的摩挲着这昼日里的烛光一般,良久方才悠然道:
“方才我听贱内的口吻,仿佛德总管预测在下将下昏迷整整五日,如今三日便醒,想来是殿下助了我一臂之力吧?”
二皇子弘毅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宝玉竟有此一问,微笑道:
“惭愧,在下只敢居献物之功,去岁父皇赐下一支千年人参,我闻太医派得上用场,就拿了过来,真正运筹酌方的,还是二弟身旁那位忠心耿耿的焦大先手。”
宝玉闻说千年人参四个字,忽然有些动容,他沉吟了半响,眼神忽然定住了,看他的模样,似是在望向很深远的地方一般。之后才缓缓启唇道:
“其实,我在昏迷之时候做了一个梦。”
听他这样一说,二皇子弘毅顿时来了精神,眼中光芒顿时大盛,嘴角旁也露出一丝笑意:
“愿闻其详。”
“我梦到在一个小湖边,有人以言语与一袋明珠相诱,激得一名使刀好手要去买两个人的脑袋,这两个人名叫柳千手和李恨!”
二皇子弘毅轻轻拍拍了手,旁边暗门中顿时行出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他的神态和蔼,模样富态,更是彬彬有礼,看上去就是一个和气生财地大老板。他皱着眉头道:
“使刀的好手?明珠?难道是来自长白山麓的鬼眼黑刀巴维尔?据说此人要以明珠研粉冲服以修行内力,招式自成一家,奇幻诡秘,实在是一名绝佳的杀手。”
宝玉仿佛早知旁边有人,立起身来一礼后答非所问的微笑道:
“顾先手,宝玉在此有礼了。”
此人便是二皇子的舅舅。皇后的嫡亲兄弟,名为顾意,目前乃是二皇子弘毅座下运筹帷幄的一大智囊,以前曾经在元妃进宫之后多次援手,行事说话滴水不漏,极有相辅风范。因此宝玉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的以晚辈礼待之。
顾意已恢复了素日里的神情。他温和地笑道:
“贤侄不必多礼,不知道你得来这消息的真实性?”
宝玉微笑道:
“我想,德仁也只敢在心中猜测我有可能无意间偷听到了他的秘密,因此才采用了让我昏迷五天的这种委婉一点的方式,试问若不是德仁万分着紧此事,要努力的将一切影响地可能扼杀于摇篮中,他又怎么可能干冒这等巨大风险来暗算于我?”
弘毅忽然插口道:
“方才二弟曾说,要让你这样昏迷整整五日,又不被人发觉异常。除了需要一个内力异常深厚的人出手以外,还应该具备一名精通医术的高手?”
顾意目光一长:
“精通医术?”
他将两只手都稳稳的捧着白瓷天青的茶杯,目光里却流露出一丝难以辨认的紊乱,事实上,这老谋深算的男子已感觉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神秘影子的强力进迫,甚至觉得。这个幕后的什么人正跟自己集团越逼越近,也越逼越紧!
宝玉轻摇着头,吹着浮在杯面上的茶沫,悠然道:
“既然殿下这边还未有任何反应。那么想来柳千手和李恨自是安然无恙。不过德总管既然已经插手此事,那么自然便有他地把握。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若是想在暗地里潜藏等待出手机会,呢么还真不易防范,除非”
“除非什么?”
弘毅的目光盯着宝玉。之中有三分炽热,三分焦渴,三分期待,还有一分愠怒!
“除非此事突然出现了一个变数。”
“哦?”顾意的眼睛明亮的的盯着宝玉。“不知变在何处?”
宝玉笑笑道:
“我为人的原则素来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殿下地赏识,宝玉先在此谢过了,不过以当前的局势来说,还不到联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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