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大家小心!”
只可惜这个念头被永远禁锢在了他的意识里!
他一开口,一团发出锐利尖啸的物体,快得似乎超越了速度的极限!“嗖”的一声破入了他的口中!带了蓬的一大团血花自完全稀烂的后脑中穿了出来!
顿时,剩余下的四名守卫俱被那物体发出的尖啸所吸引!他们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去!
然后,离得较近的六号八号便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捂着脖子自树上跌落下来!大片的血雾激喷而出,将花园里的空气染成大团红色的雾,而两人的的咽喉处,赫然被割开了一条寸余长,红肉翻卷的深深切口!
树下,一名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矮胖子,若无其事的缓缓行了过去!
剩余两名卫士,也在同一时刻,惨遭毒手,他们中的七号背上被印中了一掌后,勉强逃出数米,浑身上下忽然若气球似的急剧膨胀,最后炸成了漫天的血粉!而九号却落在了一名魁梧而残忍的大汉手中,瞬间便被“拆卸”了开来!
一切又在瞬间恢复了平静。
连悬挂在廊下的鹦哥也开始啄毛剔喙,自得其乐。
突然现身的四人从四面将黛玉所居之处团团围住。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十余名随从,蓦然间,他们挥手掷矛!
带了倒勾的的矛深刺入壁!
矛杆上系着粗长的绳索!
顿时这座木制房屋的外壁像是被一只巨掌从天而降压散了开来!
这世上当然不会有那样大的手掌。
这只是因为有四个人在用力拖拽钉在了别墅木墙上的绳索而已!就连房顶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巨力,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自中而裂,轰然向两旁倒散而去!
烟尘渐渐散逸,一人坐在椅子上,以手托腮,若有所思,就仿佛是一具雕塑。他的衣衫上染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看上去更衬托出白衣的白,鲜血的红,再配合上地上躺着,死不瞑目的赵月林的尸,分外的触目惊心。
那名矮胖子踏前一步,和和气气的笑道:
“贾二公子,本来我等不该多管闲事,但是你竟然在家中悍然杀死赵中堂之子,饶是贾家世代勋戚,此事也实在太过骇人听闻。我等职责所在,实不能坐视,其中的是非曲直我们做下人的也难以判断清楚,眼下就请你随我们去京城走一趟,恭聆圣断把。”
说着竟然亮出了大内侍卫的腰牌!这矮胖子笑起来,就好似一名和气生财的老板,若非他出手杀死的人的尸体还留在林中,简直无法让人将他与那种狠辣果决联系在一起!
宝玉恍若未闻,淡淡道:
“你们的连环计,做得实在是太好,以至于连我也在不知不觉中上了这个恶当。只是不知道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我究竟哪里开罪了你们?”
矮胖子身后忽有一人排众而出!此人四十开外,一身都是剽悍精干之气,只是右手软软的垂在身旁,似是完全使不上力,他满面都是怨毒之色,切齿道:
“你这小狗也有今天!那日唤清虚那杂毛伤了我,今日你一样要栽在我大罗教的手上!”
“大罗教!你便是杨三千!”
宝玉闻言心中顿时泛起了一阵寒意,此教的前身乃是女真人信仰的萨满教,百年前清人入关之时,为其肃清异己立下了汗马功劳,后为了吸纳汉人入教,故改名为大罗教!此教一直隐藏在神秘中,隐然为国教,传说势力极大,连皇帝的几名宠妃也是教内高级教徒!因为其名不鄣,势力又大多在北方,所以宝玉方面始终没有将幕后的敌人联系到它的身上去!
而同时,中原武林也聚合力量,努力抗击这北来的大敌,始终将其势力抗拒,抵制在北方。偏偏历来清朝的皇帝俱是英主,深知制衡之道,遂袖手旁观,刻意在武林中造成了这种南北对立相持的局面!
刹那间,宝玉心中有几个问题顿时若水到渠成一般融会贯通开来。那夜里狙击这些大罗教中人的,想必就是白道联盟的精英探知这些人南下之事,暗中伏击,只可惜不知为何,竟至功败垂成!
“只是,那些武林人为何会体现出军人的风貌?”
宝玉的心里电光石火的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是这恶劣的形式下,这个念头也只能一掠而过!
宝玉眼皮也不抬,埋首看着自己的双手淡淡道:
“这样说来,盐帮漕帮都已是你们的傀儡了,你们要这样处心积虑的谋算我,只怕不只是为了这一个原因把。”
那矮胖子微笑道:
“盐漕两帮历史绵延数百年,哪里那么容易就变成傀儡,只是本教人众繁多,这两帮一年要捐献给本教几十万两现银,阁下这么断人财路也未免有些过了。更重要的是,令姐元妃与皇后交好,而陈阁老一家也与皇后关系密切。”
说到这里,他面上杀气一闪而逝!
“自你身上将这突破口打开,小的被捉了,老的自然会来救,一救难免就会乱,一乱就有破绽!剪除了皇后的这两大强援!五阿哥的登基之路上的最大两块拌脚石便被扫平了,这,才是最关键的!”
----五阿哥的母亲庄妃,便是大罗教中人!
宝玉看了看身前死不瞑目的赵月林的尸首,恍然道:
“所以,赵月林无论如何都是要死的,而且要亲自死在我的手上。今天他敢于向我挑衅,一定就是得到了你们的承诺,关键时候一定会救他的。”
“只可惜,救援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矮胖子颇为遗憾的道:
“我们的本意是由他来除掉你,进而扶植起贾环,自内部令贾家的势力倒向五阿哥。但既然他斗不过你,所以,他就得死了-----当然,是要由你亲手杀死他。他事实上是一个鱼饵,一个你不得不吞下去的鱼饵!”
一时间,赵家的迅速崛起,赵月林不计后果的举动,一切一切秘团都得到了最充分的解释。
剩下的唯一问题是----
宝玉应该如何面对这势若危卵的恶劣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