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毓请战似乎早就在穆离的预料之中。故而当她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中把玩着的白色棋子被她抛起、至空中转了一圈后又稳稳的落回了她的手里。
于谨拿着苏焯派人递来的帖子,看着穆离提起酒壶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这一天?”
穆离不应反问于谨道:“师父也知道的,不是吗?”
穆离算是于谨看着长大的,可是有时候便是他都无法看透穆离,即便猜到了穆离的心思,他依旧无法知道穆离的行动。
穆离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似将自己的一切都呈现在你眼前,却偏偏让你猜不透。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事已成定局,穆离便也在没有隐瞒,“突厥可汗早在去岁便已驾鹤西去,只是那边秘而不宣罢了。”只是那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悲悯。
为何而悲悯?突厥可汗不过而立之年,正值壮年,却死得毫无声息。
作为战场上交过手的这样一个对手,穆离对突厥可汗是欣赏的,不同于对土谷浑燕王慕容燕的惺惺相惜,穆离自始至终都钦佩的一个人,竟然,就这样去了。
于谨对于突厥变天的事情,接受得很快,就好像穆离所言,于他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并无不妥。“你的意思是那边早早换了可汗,就是为了给大周沉重一击?”
“杜康不愧是穆毓手下最为倚重的将军。”穆离却是答非所问。
到现在,于谨才算是明白,穆毓会出征这件事,从一开始穆离就已经算好了的。
至于其后,是否还会牵扯到其他事情,于谨不清楚,但他知道,从前那个做事一意孤行却处处给他带来惊喜的徒弟,如今是愈发的让他看不懂了。
其实不难猜出穆离的目的,“你是想……一劳永逸?”
穆离只是低头喝闷酒,并不回答于谨的话,棋局下了个开头,只是个开头而已。
传是楼外,于信追着于子安在丢雪球,受伤未好的清风不能玩,只是在一旁嚷嚷着,也足以令他开怀大笑。
周边没有一个奴仆在守候,于府,本身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穆离的身份,可所有人却又似乎只将他当做是于谨的堂侄儿。
穆离在于府有绝对的安全,不必当心谁会泄露秘密。便是于夫人,在穆离到于府的第二天,便去城外的庵堂吃斋祈福去了。
“于信他,真的傻了?”穆离说话的语气闷闷的,她脸上有着于谨少见的不耐烦与忧愁。
“你若是想用他,便是傻了,他也是你的副将。”
“他若是不傻,我倒真想让他替我打下这万里河山,只是可惜……”
“所以你才,急于设计让穆毓解决突厥这个隐患,那么土谷浑呢,你的打算又是什么?”
“土谷浑啊……”穆离呷了一口酒,喟叹道:“不知道,没想好……”
于谨知道穆离所说的没想好,绝对不是真的没有想好,只怕是只有七八成的几率,却非是十成十的把握。
穆离的担忧是什么,于谨从穆离刚才问于信的事情便已知晓。
这些日子,穆离总是有意无意的试探于信的武功。可以说于信除了心智不成熟之外,武艺竟然没有一点荒废,反而经过数十年的沉淀,挨打,锤炼,欲有反超当年之势。
“师父我虽然不上战场多年,可是你若是需要,我也是……”
于谨的话还未说完,穆离执酒壶的手便重重放下,扣人心弦的响动,一度让于谨以为穆离生气了,谁知她最后却说:“师父,你身上的军.功太多了,给年轻人一条出路吧!”
“罢了,罢了……”于谨没有再说话,其实若不是为了穆离,他早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苏焯约你在老地方见,”于谨在走到传是楼外头后,又到回来几步路,指着桌上的请帖说道。
于谨突然疑惑,“不过,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茗月轩,朱雀大街上,正好可以看见穆毓带军出征突厥。”苏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穆离不会不懂。
苏焯竟然敢将帖子下到于谨府上,就表明他有万全的准备,不会让别人发现穆离与他有任何往来。
“他想做什么?”穆离虽然跟他提过,但是于谨仅仅只是知道穆离与苏焯之间有往来,却是不知道穆离与苏焯之间的往来交易是什么。
“许是请我品茗罢!”茗月轩,茗月轩,喝茶聊天最合适不过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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