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瞿溪是真正的主母,此时她满腔怒火,你现在跟她多说,岂不是自己去触霉头。
孟晓菱压根理解不了猴子的深意,从车厢上下來,对瞿溪欠身行礼:“大庄主。”
瞿溪却是沒有理她,往里面看了一眼,见秦百川并不在车厢之内,她脸色刚刚好看了一些,但是再看孟晓菱的装束,发髻高盘,上面还挽了一朵红色的小花,凭借女人的直觉,大庄主猛然便意识到,只怕是自己的猜测全都变成了现实。
瞿溪只觉得胸口似被人插了一把刀,连带着她连呼吸都觉得疼痛,自孟晓菱跟秦百川公开身份,她就想方设法的将秦百川支到安阳,怕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可人算不如天算,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昨夜跟秦百川过得可曾安乐。”瞿溪银牙都几乎要咬碎,开口便道。
孟晓菱呼吸一滞,以她对瞿溪的了解,堂堂的大庄主怎会说出这种话。孟晓菱呆了老半晌,左右她是秦百川名正言顺的妾室,倒也不觉得害羞,庄主沒准这是关心自己呢,她索性大大方方:“我家相公昨晚回到江陵,先是与朋友相聚,醉酒之后回到家中已快天亮,我早早服侍他睡下,倒也安稳。”
瞿溪盯着孟晓菱看了好久,凭借以前跟胡婆婆说私房话的经验,这孟晓菱脸上虽然带着春色,但却和以前的气质沒什么两样,况且眉毛未散,分明还是处子之身。这么说,秦百川昨天应该是喝酒喝多了,沒有惨遭孟晓菱的毒手。
瞿溪心里有了推断,情绪多少缓和了一些,不过看到孟晓菱幸福满满,她依旧不爽:“哼,那个混人在我这里受了委屈,便去借酒浇愁,找你诉苦,这算什么本事。”
“庄主,我家相公倒是跟我说了事情的來龙去脉,我想为他辩解几分。”秦百川虽然沒有明说,但营销部是他的心血,如果就这么放弃了,他肯定会觉得可惜。因此,孟晓菱觉得应该为秦百川说几句话,缓和他和大庄主的矛盾。
“混人都跟你说了。”瞿溪心跳突然加速,难道孟晓菱已经知道自己跟混人的关系了吗。
“嗯。”孟晓菱不疑有他:“我家相公说,他自安阳返回江陵途中曾先行回家见了自己的娘子,跟他娘子发生诸多不快之后才回的锦绣山庄。只怕他是跟娘子斗气,所以才会言语之中顶撞了大庄主。”
“是这样。”瞿溪莫名的失落,失落中带着些许的庆幸。失落的是,那个混人始终沒有公开自己和他的关系,他到底怕什么。是怕伤害到孟晓菱吗。庆幸的是,也好在他沒有公开,否则瞿溪此时也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对孟晓菱。
“是的。”孟晓菱坚持自己的出发点:“大庄主,我家相公……”
“孟副部长。”孟晓菱一口一个“我家相公”,瞿溪莫名烦躁:“这里既然是锦绣山庄,那便公事公办,你家相公是何许人也,我却是不知道,不认识。”
“是。”瞿溪态度变化,孟晓菱倒沒察觉到异常,本來嘛,在山庄就得称呼职务,这倒是她自己被幸福冲昏头了。脸上带着些许愧色,孟晓菱重新抬头道:“大庄主,秦部长顶撞于你固然不对,可究其原因,秦部长是被家庭所累,被他娘子气过了头,这才鲁莽了一些。请大庄主看在秦部长这些日子为山庄兢兢业业的份上,能给他一次机会,将他留在山庄。”
“被家庭所累,气过了头。”瞿溪嘴角抽搐,猴子在一旁直接捂脸了,晕哟,我的小妹妹啊,你赶紧走吧,再解释下去恐怕越解释越糟,最后非得闹出暴力事件不可。
猴子闭上眼,默默在心里祈祷,祈祷瞿溪千万不要借題发挥,否则的话,对先生來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非得让他蛋碎不可。
不知是猴子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瞿溪的忍耐力超强,猴子预想中的画面总算沒有出现,只听瞿溪冷冷的道:“留在锦绣山庄,是你的意思,还是混人让你转告。”
有区别吗。
孟晓菱心里疑惑,她跟秦百川夫妻一体,谁说还不一样呢。
“回大庄主,是我的意思。”孟晓菱认真的补充道:“不过,我跟秦部长同心同德,只要大庄主答应,我去跟他说,想來他也会回转心意。”
去你妹的同心同德吧。
瞿溪心脏几乎都要爆裂,回手“彭”的一声关上车门:“胡伯,我们走。孟晓菱,你去告诉那个混人,想要留在山庄,让他亲自过來求我。”
看着瞿溪的马车呼啸的冲进山庄,孟晓菱当场呆住,扭头看着猴子道:“大哥……我说错话了吗。为什么大庄主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妹儿啊,你沒错。”猴子几乎都要崩溃,可还是硬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