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都市如此,在青岛市亦是如此,却他妈的就因为你的一个私人仇恨,赵平凡,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你却隐瞒了我这么久。你可知道在这一场浩劫中我失去了多少。我的大陆集团被离家的那位傻逼土皇帝扒去了百分之七十的利润,我的人经历了地狱又从噩梦中醒过來,我的女人万若被关在游泳馆的换水小房子里,我的初恋女友初夏为我挡下子弹死掉了,还有周瘸子,还有方文,还有一个负伤的兄弟,你的仇恨大得过这些吗。你他妈的狗屁市长,我一枪崩了你都不为过。”张六两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他已经进入暴怒状态了,这一刻,他想杀熊伟的心都有了。
熊伟默不作声,任凭张六两在那里谩骂,他沒理由去反驳,他隐瞒了一个事实让张六两失去了很多,不仅是一手打拼出來的大陆集团,还有一些死去的弟兄。
张六两真的动了杀人的心思,那些个因为天堂组织而离开的兄弟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过滤着,却又一遍遍折磨着张六两。
熊伟咬牙夺过张六两手里的金刀,二话沒说一把扎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而后一丝疼痛都沒喊出來,他道:“这一刀我替你那些兄弟道歉。”
第二刀紧跟着被熊伟再次扎入,他继续道:“这一刀算我欠你的,还有一刀。”
熊伟扬起金刀就要再次扎下去,张六两一把夺过了熊伟手里的金刀,抓起來桌子上的手枪喊道:“拿这个打。”
熊伟盯着张六两,伸手却拿起了张六两递过來的手枪,而后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好,我还你一枪。”
张六两盯着熊伟的动作,他闭上了眼睛,黑漆漆的枪筒指着自己的脑门,下一秒开枪的话熊伟马上就会死掉。
张六两大喊了一声,一脚踢开了熊伟,咬牙喊道:“熊伟,我他妈的草你姥姥,你记得,你特娘的欠老子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熊伟半躺在地上,却是点燃了香烟,甚至连腿上的流血都沒去管,点头道:“我欠你好几条命,等我干掉赵平凡,我自行了断。”
张六两恨得咬牙切齿却是毫无办法,他不能杀了熊伟,他还想宰了熊伟,这是一个令他特别纠结的选择。
张六两摊在了椅子上,足足坐了十五分钟他才起身道:“把你的腿治好,干完这一票如果你不死,咱们俩从此是路人,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欠你的,但是你欠我的。”
熊伟默不作声,自己慢慢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间,待走到门口,他沒转身,丢出两个字:“谢谢。”
张六两望着熊伟的背影,莫名的平静。
上一刻,他动了宰掉熊伟的心思。
下一刻,他选择了不杀。
就是这样一个选择,却让张六两背着对自己死去的那些弟兄莫大的愧疚。
张六两不是死神的守护者,沒有权利剥夺一个人的生死,他只能给出熊伟最后的诀别话语。
你是你,我是我,你欠我的,而我一辈子都让你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