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的问你呢,问你为何要选择都已经死去的人來折磨活着的人。你來告诉我,你所谓的天堂组织是一个什么狗屁组织。”
“她只想安静的离开这个世界,她只想让自己安静睡去,不去想别人,不去念别人,而你却再次把她复制出來,你可知道这是在折磨多少人的世界。一刀够解我心中的痛吗。”
张六两捻手扎出一刀,直接订进了刘天王的胸口。
“这一刀,我來告诉你,你的心是黑的。”
张六两转而又跟进一刀,这一刀扎在了刘天王的脖子间。
“这一刀,送你下地狱,你这样的人上不了天堂,唯有十八层地狱。”
刘天王就此挂掉,张六两将金刀收好,站了起來,冲长歌道:“收队。”
张六两慢慢转身,走向了古娜的尸体,而后将其抱了起來,他沒让长歌跟随,而是一个人抱着她的尸体行走在大雨中。
长歌纵使知道张六两不让自己跟着,他还是保持了一段距离跟在了张六两身后。
每走一步的张六两就如一个战败的士兵,垂头丧气,可是他已经是收拾掉刘天王的胜利者啊。
可是,他却沒有救下初夏,他是输得。
初夏的一句话让其彻底回到了最初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肆无忌惮的爱,那个时候厚着脸皮的追。
那个时候他扬着最灿烂的笑脸告诉初夏,他张六两要娶初夏为妻。
那个时候的初夏敢坐在他的后座自行车对天下宣布她是张六两的女人。
而这个时候,张六两只记住了初夏的那句话。
初夏说,张六两我爱你。
而张六两只能默默的念上一句:初夏,张六两也爱着你呢。
大雨快要收尾了,好像是专门为了送初夏这样一程。
可是浇湿的那些记忆如一根线,慢慢的穿梭起來,就让张六两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悲恸之中。
这一次,初夏真的走了。躺在自己的怀里走了。
这一次,沒有古娜了,沒有拥有初夏意识和音容笑貌的古娜了,唯有最后那句说了张六两她还爱着你的初夏的尸体。
秋风起,张六两行走在农村的土路上,大雨过后的泥泞道路深一脚浅一脚,张六两走了很远很远,他希望用这样一种方式祭奠那一句抵过一百万句情话的情话。
人生如果真的就如今天的悲喜两重地,那张六两的确太让人心疼了。
一个女孩在一个秋天眨着一双出彩的眸子闯入了张六两的世界,那个被张六两背在身上的女人说,六两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那个坐在张六两后座自行车上的女人对张六两说,六两你得奋进,你得向前跑,因为你家女人需要你去娶的。
那个女孩躲在被母亲拖走的汽车里捂着嘴巴望着车后面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奔跑,那一刻的她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想管了,她只想跟这个男人说,六两,初夏爱你,到死都爱。
一段路走了这么久,张六两沒感觉到累,直到这大雨停下,张六两才望了望远处,那里有尽头的。
而这个尽头是属于怀里死去的那个爱着自己的初夏的。
张六两仰天大喊道:“初夏,天堂走好。下辈子你做我,我做你。”
喊完这一句,张六两颓然倒下,长歌扑了过去,大喊道:“六两,六两,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