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直在惦念着自己,他所走的路数是,先雪藏后异军突起,正如他一直攀爬的道路一样,雪藏他自己的知识渊博,紧靠其师父的一把金色的小刀就能在这大都市的染坊里将世俗划开,将悍刀光芒万丈。
韩忘川遐想间,张六两沒有打扰,安稳的喝着酒,直到韩忘川自己失神回來,张六两才开口道:“咱们走到现在不容易,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从大四方集团到大陆集团,从工资卡里当初被初夏母亲挖苦都不到二千块的工资到如今差不多过亿的资本,这每一步里我都曾经试图回头去看看,可是我一想就后怕,如果当初我被李元秋摁在天都市,如果我被当初他的手下摁在龙山饭馆后院宿舍的床板上,也许我就是一只死死的蚂蚱,怎么蹦跶都蹦跶不出來。”
韩忘川沒打断张六两说话,低头喝酒安静的听着。
张六两压下一大口酒,继续说道:“那时候你南下广州把九天带回來的那一晚上我激动的几乎是一夜沒合眼,我知道九天是武夫,是一个骁勇的武夫,可是我还是担心,担心他在我手里发挥不了他的作用,那时候我咬牙接下廖正楷的篮子,逼迫自己向前,这条道踏出去才算真正开启了我们的时代。回忆是可怕的,因为这条道路上有人离开了,比如离去的刘洋,他那么年轻,比如离去的小雯,她更是年轻,可是他们的死让我更加的害怕,因为我不知道下一个要走的人是谁,是你吗忘川,是乾坤还是奎子,你敢想吗,不敢想,所以我才想着让你们尽快成家,尽快把男人这辈子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等到哪一天你们其中的谁突然就走了,我不哭,一滴眼泪都不流,我会陪你们说话,陪你们喝酒,我就当你们陪我征战的时候太累了,只是找个地方睡上一觉,等睡够了休息够了就自动醒过來了,你说我这么想对吧,多好。”
韩忘川举起杯子跟张六两碰了碰,俩人仰脖子灌入,全数闷掉。
韩忘川又给张六两满上了酒杯,这才开口道:“我们都理解你的苦衷,作为我们的领导者,你所考虑的层面要比我们深要比我们远,你才二十岁,也会累,可是你不喊累,你只会前进,受了委屈也是自己吞掉,这不该是你这个年纪所能承受的。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呆在你身边,不死,一定不死,好好的活着,好不好,”
张六两举起杯子道:“就这句话我最喜欢,好好的活着,谁都不能死。”
可是,这些话就算不是张六两跟韩忘川的醉话,却也是他俩最大的心愿了。
不死,要好好活着,人生三万几千场的大醉,万万天的人生时间,就努力去活好每一天足矣了吧。
人手一斤白酒,张六两跟韩忘川点滴沒剩下,却是聊了很多很多。
许下要帮韩忘川策划求婚的张六两并非就是让韩忘川安心的之举,跟赵乾坤之前在车上就已经承诺还要帮其办一风风光光的婚礼,这一切都是张六两心里真正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