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又是冷哼一声,身上鼓荡的气势将身上的衣衫吹得嗡嗡作响。
“就凭你?还差得远呢!”
柳墨微微伸了个懒腰,一双眼睛却是有些锋利起来。
“这个世界很大,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样,我们不是什么圣人,没资格要求别人,我虽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但也不是随便阿猫阿狗可以教训的!”柳墨的脸陡然认真起来,一袭蓝袍刹那之间便是模糊起来,随后整个人几乎是瞬间出现在秦峰面前,抬起一拳便朝着秦峰打去:“实力,永远都不是你可以随意凌
辱人的武器!”
秦峰身体绷紧,但发现自己本来灵活的身体在此刻仿佛动不了一般,只能眼看着那拳头在自己眼睛中逐渐变大,最后被狠狠地打飞出去。
“如果强者才有资格决定别人的命运,那你此刻算是什么?”
柳墨停在原地不动,蓝袍随风飞舞,那如剑般的眉毛像是裁决一样注视着秦峰。秦峰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墨,这一拳,甚至让他感受大了生死的交换,他心里清楚,若不是柳墨留手,恐怕他就不是吐血这么
简单了。秦峰缓缓站起身来,转头看着和他一起来的那人,嘴巴微微张了张,却又闭了起来,随后有些发苦的摇了摇头,踉跄着缓缓往回走着:“即便如此又如何,这个世
界终究还是强者为尊,我们,又能改变什么?”跟他来的那人脸上也是苦涩:“你的想法终究是没有改变啊,但为什么不承认呢?我林轩只有你这一个朋友啊!”似是在感叹,又像是有些迷茫,林轩狠狠的甩了
甩脑袋,跟了上去。
柳墨看着消失的两人,此刻又恢复了懒散的气质,之前的凌厉肃杀之色全然消失,口中喃喃道:“我从来没想过要改变什么,我只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啊!”
柳墨转过头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微微笑道,双眼之中有些期望:“活下去,活到那个弱者也可以生存的时代!”话虽简单但却遥远,东灵域上的普通人有很多,很多人都会幸福的过完一生,但也同样有很多人会经历无数的苦难,弱者也可以生存的时代,不过是一个笑话罢
了!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只不过柳墨并没有说出来罢了,命运,是需要自己去打拼的,而不是靠别人施舍,也许以后,这小男孩会明白些什么。
扔下了足够治好老黄狗疮病的钱,顺便买了五十坛酒,柳墨便离开了这里,曾几何时,他也如同那酒童一般,渴望弱者也可以生存的时代。
天涯海阁有一处专门为贵宾提供落地地方的院子,名字叫做卧龙庭,如果你问柳墨的朋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朋友都会说这样一句话。
“他是一个懒散而且性格多变的人,有些时候甚至有些多愁善感。”柳墨也真的如此,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十分的唯美,也许是今天的酒喝得有些多了,柳墨并没有第一时间睡下或者修炼,而是来到了天涯海阁的顶楼,那里的月亮
是最大的,也是最接近星星的地方。
柳墨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根玉箫,对着星槐森的中心处缓缓吹了起来,那里是他的家,但却没有人知道那是他的家。悠扬婉转的萧声飘荡,在这夜里传的似乎格外的遥远,那半夜啼哭的婴孩之声也是逐渐消失,那一所所亮光的房屋也逐渐熄灭,但是柳墨的萧声却还在响彻这片
夜空,没人能看清他此刻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没人能看到他那眼角滑落的晶莹...
除了....那站在窗边的如墨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