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小号有三个小活瓣。它们是让吹奏者用手指来按的。它们看起来就像这样: 1
只要按正确的次序来按它们,吹奏者就能吹出音阶上的所有音符。路易斯常常查看他的小号上的这三个小活瓣,可他却从来没能学会使用它们。他的每只脚虽然刚好有三个前趾,可他是一只水鸟,所以他的脚上有蹼。蹼令他无法分别运用他的三个前趾。幸运的是,吹营号时不需要使用小号上的活瓣,因为营号只由“1 ,3 , 5”这三个音组成,而一个号手不用按下任何一个活瓣就能吹出“1,3 ,5 ”来。 2
“如果我能用我的三个脚趾按这三个活瓣的话,”他自语,“我就能吹奏各种各样的音乐,不仅仅限于营号了。我能吹爵士乐。我能吹乡村音乐。我能吹奏摇滚乐。我也能吹奏巴赫,贝多芬,莫扎特,西贝利厄斯,格什温,欧文·柏林,布拉姆斯等人的伟大音乐了。3我能真的成为一个小号吹奏家,而不仅仅是个营号手了。我甚至有可能在一个管弦乐队里找到工作呢。”这个念头使他充满了雄心。路易斯热爱音乐,此外,他已经在心中盘算着等夏令营结束后如何找机会赚钱了。
虽然他喜欢库库斯库斯夏令营的生活,可路易斯还是时常想念他在蒙大拿上红石湖的家。他想他的父母,他的哥哥姐姐,还想塞蕾娜。他深深爱着塞蕾娜,也常常在想她现在怎么样了。晚上,他会凝望着繁星,思恋着她。深夜,当大牛蛙呱呱叫着蹦在静寂的湖上的时候,他也会想起塞蕾娜。有时,他会感到悲伤,孤寂,想家。不管怎样,他的音乐都能给他带来某种安慰。他喜欢听他的小号的声音。
夏天过得太快了。夏令营的最后一天,布里克先生把他的辅导员们召集到一起,付给他们他应付的工资。路易斯得到了一百美元——他有生以来挣得的第一笔钱。他没有钱夹和口袋,因此布里克先生把这些钱装到了一个带拉绳的防水袋里。他把这个钱袋挂到路易斯的脖子上,和小号,石板,石笔,救生奖章放在一起。
路易斯来到了萨姆·比弗的帐篷,看见萨姆正在捆扎他的行李。路易斯摘下了他的石板和石笔。
“我需要一个新工作,”他写,“我该去哪儿找呢?”
萨姆坐到他的床上想了一会儿。然后他说道:“到波士顿去吧。你大概能在天鹅游艇上找到一个工作。”
路易斯从没去过波士顿,他也不知道天鹅游艇究竟是什么,可他还是点了点头。他在石板上接着写道:“帮个忙好吗?”
“可以,”萨姆说。
“请拿刀片把我右脚上的蹼割开,这样我就能活动我的脚趾了。”他伸出了他的脚。
“你为什么要活动你的脚趾呢?”萨姆问。
“你会明白的。”路易斯写。“我要用我的脚趾来做我的事情。”
萨姆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他朝一位年纪大的辅导员借来了一把刀片。他在路易斯的内趾和中趾之间齐齐地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接着他又在路易斯的中趾和外趾之间割了一道。
“疼吗?”
路易斯摇摇头。他举起他的小号,把他的三个脚趾放到三个活瓣上,顺利地吹出了“1 ,2 ,3 ,4 ,5 ,6 ,7 ,i。i,7 ,6 ,5 ,4 ,3 ,2 ,1。吭— 嗬!”
萨姆咧嘴笑了。“天鹅游艇会雇佣你了,一定会的,”他说,“因为你现在是真正的号手了。可是你的蹼被割开后,你游起泳来会困难些的。你在游水时会很容易打转,因为的左脚划动得比你的右脚更有力。”
“我能处理好这些的,”路易斯写,“非常感谢你为我做的外科手术。”
第二天,营员们离开了。独木舟被举到船库里的架子上去了,浮码头被拖上了岸,小屋的窗子被钉上了防止熊和松鼠闯入的木板条,床垫子被装到了拉链式胶布袋里;一切都被收拾停当,为长长的,静静的寒冬做好了准备。所有的营员都离开了,只有路易斯还没有走。他的飞羽长得很快,可他还是不能飞。他决定独自呆在营地,直到他可以再飞起来,那时他将一直飞到波士顿去。
没有了男孩们的湖是寂寞的,但路易斯并不介意一个人呆着。接下来的三周他过得还算愉快。他长全了他的飞羽,时刻梦想着塞蕾娜,还练习着吹小号。他已经听了一夏天的音乐了——从几个有收音机和录音机的男孩子那里听到的——现在他则练习用他的小号吹奏这些歌曲。他吹得一天比一天好。一天,他给塞蕾娜写了一首情歌,还把歌词和乐谱写到了他的石板上:
哦,又到了绿色的春天,
栖隐在岸边和枝上,
我要为爱情
为我思恋的天鹅悲伤。4
他指的其实是塞蕾娜,但他却隐去了她的名字,使这首歌仅仅具有一般人称而已。
他的羽毛现在变漂亮了,他感到很高兴。九月二十一日那天,他开始试飞了。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飞羽把他托起来了。路易斯升上了天空。小号碰上了石板,石板撞着了钱袋,救生奖章在石笔上叮当作响——但路易斯总算又能飞翔了。他越飞越高,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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