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主要是攻击敌人中下层官员,在朝堂上互相争吵的也是那些普通官员,各大世家的主要人物并没有参与进去,都只是冷眼旁观。
朝堂内阴谋迭出,此起彼伏,敌对各方互出杀招,而每一个人也都要仔细留神,因为杀招说不定什么时候都要降到自己的头上。
家族的争斗,派系的倾轧,同盟的维护,就像一幕幕精彩地小电影出现在韩漠的眼前。
自始至终,韩漠看到的都是你来我往的揭弹劾,却听不到有人上去商讨民生社稷,每一个人都在争取着自己以及身后家族派系的利益,狠狠地打击着对方。
皇帝似乎早就适应这样的环境,只是静静地坐在龙座上,时不时地说着一些机械式一样的话语:“交由大理寺调查,查清之后,由内阁处理!”
韩漠初进太平殿时,感觉这宏伟的殿堂充满了威严,也彰显了气派,可是一个时辰过后,他觉得这里只不过是大型的菜市场而已,耳畔是喋喋不休的争吵,虽然臣子们还保持着一定的内敛,说出来的话并不是十分粗俗,但是话中的意思,却比粗俗不堪的语言更险恶十倍,更是处处带着无尽的杀机。
韩漠深知,朝堂上这些明斗,那只是世家争斗的冰山一角,换句话说,这里根本不是主战场,真正的残酷之争,那是在朝堂之下的。
恢弘大气金碧辉煌的太平殿,却成为大臣们明目张胆互相攻击争权夺利的场所,乌烟瘴气,韩漠只觉得一阵悲哀。
他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政治氛围,燕国能以什么样的方法称雄大6,善战于魏国,强盛于庆国,燕国有什么样的底子去与他们争斗?
诚如人们经常所有,有时候对某些事情看的太透,知道的太多,反而会让人在心里升起一种消极感甚至是绝望感。
韩漠未必绝望,但是他却自骨子里的失望。
这样的场面,是他内心很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在这个时候,以他的身份,他没有能力去改变任何东西。
人微言轻,即使是整个韩氏家族,也未必能够在短时间内改变这混乱的一切,就更别提区区一个韩漠了。
朝堂上的争论依旧在继续,直到苏观涯出来。
苏观涯从臣列出来时,众人便不再说话了,而苏观涯显然对于朝堂上那些争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这种场面他见得太多,多的都已经近乎麻木。
“启奏圣上,应圣上宣召,平定渤州郡的有功之人皆已入殿!”苏观涯声音平静,气定神闲地奏道:“此番入殿,共有六人,皆是在平叛之战中有功之人,还请圣上谕旨封赏!”
一直静静坐在龙座上的平光皇帝终于动了动身子,道:“韩玄昌韩爱卿可来了?”
韩玄昌急忙出列跪伏在地:“臣韩玄昌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陛下嘴角带着一丝笑,道:“韩爱卿,朕可是等了你好久啊!”
朝臣们都颇是奇怪,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忽然说出这句话,这句话看似平平无奇,但是内里肯定是充满了某些意思的。
韩玄昌也是颇为不解,但还是恭敬回道:“微臣也无时不在思念圣上,只望圣上龙体安康,我大燕国泰民安!”
皇帝陛下淡淡一笑,道:“内阁议定,由你担任礼部尚书一职,朕也觉得你担当此任,实是最佳人选。”轻轻挥挥手,旁边的执礼太监已经端起金盘,从龙坛上走下来,到韩玄昌面前停住。
金盘之中,锦布掩盖。
“韩爱卿,这是你的官印,自今而后,礼部就交给你,你可莫负了朕的期望!”皇帝声音竟然带着一丝和气。
韩玄昌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大声道:“微臣谢圣上隆恩,微臣必定鞠躬尽瘁,不负圣上所望!”
韩玄昌接过官印的一霎那,朝堂两侧的臣子们目光各异,有不屑,愤怒,讥笑,妒忌,羡慕,亦有欣慰,兴奋,高兴,各种表情,人间百态,不一而足。
韩玄昌退下后,其它各人也都安排了官位,而且当朝领了印,不过也都不是什么重要官职,毕竟真正的好位置,早已经被分的一干二净。
韩漠静静站在朝列最后面,许久之后,终于听到执礼太监叫道:“东海郡韩漠上前听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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