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杀徐家庄一人,以示……”
本来满堂的人都尖着耳朵听他宣示,当听到“不杀徐家庄”一人后,个别人还心中暗喜。这敢情好?只要不动我徐家庄,就算把夏津县踏平又如何?干我鸟事?
可就在这时,徐卫忽然喝道:“屁话多!前半段省略,直接提后面的条件!”什么不杀徐家庄一人,说白了,就是多少有些忌惮徐家庄尚武之名,也不愿意用有限的力量来与徐家庄周旋。先吓一吓,再提出条件,兵不血刃就想占便宜。
这一声喝,不只徐家庄的人吓一跳,那两名贼人也吃了一惊,扭头瞧向徐卫,先前威胁勇头那人又想说话,却被杨彦抢先一步,骄横地吼道:“闭上你的吃屎嘴!让你说,你他娘的就快说!迟一刻,惹我九哥不快,老子捅你一个透心亮!”
堂上的头面人物,顿时全都绷紧了皮,亲娘哎,徐家庄怎么尽出这种二愣子!这些人是好惹的吗?你几个乳臭未干的生瓜蛋子,知道死字怎么写?你们血气方刚不要紧,别连累全庄老小啊!想找死滚一边去!徐太公也真是,管管你这败家儿子成不成!别害人了!
看堂上徐太公,却仍旧四平八稳,仿佛泰山崩于面前也巍然不动。
也不知是真怕了几个愣头青,还是根本不屑与他们多费口舌,那人继续说道:“只要你们徐家庄,献上五百石粮,五十匹马,六十头牛,两千贯钱,我们寨主保证,绝不会有一人踏进徐家庄半步!”
他说话中气十足,声音洪亮,里里外外听得是清清楚楚。外面人群里立时炸开了锅,这么苛刻的条件,简直是逼徐家庄砸锅卖铁。先不说五百石粮,两千贯钱拿不拿得出,那牛马都是庄稼人的命根子,给了你,我们明年拿手刨地?统统喝西北风去?那也得老天爷照顾,不吹西北风的日子怎么办?
似乎早料到有这种反应,那人冷哼一声,自顾自言道:“但凡徐家庄有半个不字!”话音一落,外面嘈杂声立止。
“管叫你们全庄上下,鸡犬不留!武城县,就是你们的榜样!”声色俱厉,凶相毕露的吼完这一句后,两人的目光都落在徐太公身上,等着他的答复。
客堂内外,一片肃静,人人心中七上八下,个个脸上忧心忡忡,太公会如何应付?是破财免灾,答应他们的要求?又或是当场撕破脸皮,大动干戈?若是委曲求全便罢,如果真要硬拼,咱们徐家庄的乡兵就这一百多号人,能拼得过人家上千亡命之徒吗?不少人心中都在暗自求神拜佛,让太公答应他们的条件吧,至多大家勒紧裤腰带,凑份子呗!来年过得苦一点也就是了,反正咱耕地种庄稼的,苦惯了,没啥大不了的,只要捡得一条命,保得全家平安,比啥都强。
保正眼珠子转了几十圈,见徐太公还没有动静,忍不住探身说道:“太公,莫如……”
徐太公挥手制止了他的话,目视那两名贼人,一张刀刻斧凿般的脸上,更加可怖。拄着拐杖,吃力的站了起来,缓缓说道:“我徐家庄要是说不呢?”
两人同时一愣,好在来时寨主吩咐过,那徐天甫从前作过官,据说是个带兵打仗的,嘴上肯定不服输,只要晓以利害,不怕他不就范。当官的都怕死,不然大宋天下能成这模样?
“哼,徐天甫,我们大王敬你从前身份,特意对徐家庄网开一面。如果你执意对抗,那徐家庄上上下下就得跟你陪葬!不要以为你带过兵,打过仗,就能挡住我山寨大军。哼哼,到时候打进来,只怕抢的不止这么多。你当了那么多年官,也没少捞油水吧?老东西,实话与你说……”
这头还在叨逼叨,叨逼叨说个没完,徐卫一提兵器,小声说道:“干活了。”说罢,直奔二人而去,杨彦心中一阵狂喜,赶紧跟上,马泰还愣在原地,片刻之后,也提着板斧上去了。
那厮正说得兴起,冷不防徐卫那张阴沉的脸出现在面前,下意识的问道:“你要作甚?”另一个欺身上前,伸手就要打,岂料徐卫比他还快,反手一个耳光抽在脸上,又重又狠!堂里堂外听得是清清楚楚!那厮一声怪叫,还没来得及反击,一把柴刀,一把板斧,全架在了他脖子上。
遭逢剧变,堂上众人呆若木鸡,这叫怎么档子事?太公啊太公,你还管不管你这害人精!(从现在开始,一天两更,兄弟们,票票,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