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纭蓁脸色一僵,看着他,“你还是……想要我离开这里?”
云泊轻笑一声,微微撇了撇嘴,“你知道么?在我眼里,你一直是宁纭蓁,而不是别的人,阿蓁!你明白么?”
宁纭蓁骇然摇头,看着他直觉荒谬,“云泊!你究竟什么意思!”她哼了一声,颇有些破釜沉舟,直视云泊的眼睛,“我不管你接下来会怎么做,也不管我将来会如何,云泊,我不会走的,你逼不了我!”
云泊眼里流露着令人难解的神色,苦笑,“我从没有想过逼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认为呢?”他从心底里感觉到一阵疲惫,那种无力之感铺天盖地向他袭来,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宁纭蓁浑身一僵,“我……”嘴唇几张几合,可最终还是讷讷无语,她微微低下头,额际的发丝垂在脸颊边,从云泊的角度,竟觉得这样的她……好似记忆中的她,温婉柔和,清雅贤淑。
“阿蓁……”云泊目光错开,看着某个虚无的地方,他唤得极轻,也是第一次这样亲昵地唤她,“我……不会阻止你的……”他修长剔透的手指一下下地敲打的桌面,咚咚地声响仿佛不是敲在那桐木桌上,而是相对无言的两人心里。
他的脸上满是怅然,薄唇微启,“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明白执念,都明白……深入骨髓的魔障……”他深深地看了宁纭蓁一眼,随即又闭了闭眼,缓缓起身,兀自离去,白衣若雪,逍遥恣意地被清风带得衣袂翩翩……
宁纭蓁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愣愣地看着他早已消失的背影,清亮的眼珠转了转,木然的脸色渐渐缓过来,咬了咬嘴唇,耳边浮现出他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这世间,最为可怕的,往往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战胜别人靠的是能力,而战胜自己,却要有非凡的智慧才可以,人生谁能无垢?谁能没有遗憾与悔恨?世间便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那么人心……也可以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有些人,有些事,烂在心里,往往比生生掊开更好,不是饶恕了别人,而是成全了自己……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听不进去,甚至是怀着敌对与戒备的情绪对我,可是阿蓁,我还是想说这些……”
“姑娘!您怎么了?”被云泊支开的婢子走了进来,看着宁纭蓁的脸色,不由得担忧地问道。
宁纭蓁僵硬地转过脸,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用手暗了暗额际,“没什么……你下去吧!对了,今晚便不用送晚膳过来了……”
“是……”那婢子虽心有顾虑,但还是退了下去。
宁纭蓁临窗而站,微微仰头,越过重重宫阙,一轮明月高悬,阵阵清辉流泻,千年一月,一月千年,她极轻地叹了口气,这南宫里的月亮,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孤寂无奈,高处不胜寒……
白烨逼她走,云泊也劝她离开,她是不是……真的该在尚可抽身离去之际走开,她可以回三生谷,那里四季如春,春有鸟语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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