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青哼道:“那也未必。”
冷副教主目光一转,投向石中英道:“蓝掌门人不但是一派宗主,而且也是护剑会的重要负责人,你总不至于忍心看着他数十年功力,毁于一旦,还落个终身残废吧?”石中英道:“阁下是说蓝老前辈中了你们的散功毒药了?”
冷副教主森冷的填:“何止散功?他们剑上淬的,还有令人瘫痪之剂,中剑之人,半个时辰之后,一身功力尽散,终身需人扶持,一旦毒性发作,那就无药可救了。”
高翔生听出他的口气,问道:“你有解药?”冷副教主呵呵一笑道:“化血大战,降过多少成名人物,铁睁狰的好汉,在下岂会没有解药?”高翔生道:“你有条件?”
冷副教主道:“那也算不得条件,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接受在下劝告,一条是死在这万松坪上”接受劝告,岂非就是条件?但却比“条件”二字,好听得多了。高翔生道:“你说说看?”
冷副教主道:“简单得很,在下还是一句老话,咱们暂时把三位留作人质,由在下领石中英前去见过教主,再作定夺。”高翔生脸上微有激愤之色。
回头朝石中英望来。石中英剑眉微挑,道:“姓冷的,在下确实要会会你们教主,但要留下蓝老前辈等三人,这条件石某不能接受。”
冷副教主道:“你应该明白,你们已经落在非死即降的“化血大阵”之中”石中英盘璃剑一指,说道:“解药就在你身上,对么?”
冷副教主不知怎的,和他眼神一对,心头竟然微生寒意,忖道:“这小子眼中神光,隐含异采,难道他一身功力,会精进到内莹神仪,外宣宝相的朝元境界不成?”
心念动处,脚下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嘿然道:“解药虽然不在本座身上,但只要你们接受本座劝告,自会有入立即把解药奉上。”石中英道:“那很好,只要石某先,把你拿下了,就会有人把解药双手奉上的了。”
话声甫落,突听身后传来蓝纯青一声轻微的呻吟。石中英心头猛然一凛,急忙回头看去,但见蓝纯青席地坐着的人,身躯忽然起一阵轻微的颤抖,本来红润的脸色,此刻已经不见一丝血色,额上也已隐见汗水。显然他身中的奇毒,已在逐渐发作。
难道师父给自己的那支辟毒犀替,无法解除剑上淬的奇毒?他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手横长剑,缓缓退到蓝纯青身边,问道:“老前辈,你怎么了?”
仅仅这一句话已可看出他内心的惶急,情见乎词。蓝纯青似是正在竭力的忍受着,听到石中英的声音,才缓缓抬起头来,张了张口微弱的道:“不要紧,老朽还能支持得住。”
孟双双手扶着蓝纯青的身子,抬起头,低低的道:“高掌门人,你得注意贼党,莫要让他们有机可乘。”高翔生点头道:“老夫省得。”
冷副教主高声道:“石中英,蓝掌门人大概是毒性发作了,本座再给你们一盏茶的时光,你好好考虑考虑。”石中英愤然道:“姓冷的匹夫听着。
你真要惹得石某性起。你们这些贼党,了一个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地。”话声甫落,耳边突听蓝纯青以“传音入密”说道:“石老弟,老朽伤势并不严重。
伤口是被剧毒侵入,但经辟毒犀吸毒,已经大为减轻,大概再有一盏茶工夫,也就差不多了,只是对方这“化血大阵”阵势虽然暂时停止,据老朽观察,他们这些剑士,身边可能带着极为霸道的“化血神砂”一类歹毒暗器,如果一经发动,咱们被困在阵势中央,纵有通天之能,委实也难以应付,经老朽三思之下,只有将计就计,故意装作伤毒发作,引那老匹夫入伏,若能一举把他制住,咱们才有脱险之望。”
语音微顿,接道:“还有一点,此事暂时连高兄也不可告知,因为对方是一头老狐狸,咱们必须假戏真做,愈巡真愈好,千万不可露了破绽,咱们成败,全在此一举了。”
石中英如今阅历渐多,在蓝纯青以“传音入密”说话之时,他当然不会只顾凝神倾听,他装作一副关切模样,俯下身去,仔细察看了蓝纯青腕脉,才剑眉微痰,缓缓直起身子,低声叫道:“高老前辈。”
高翔生持长剑,正在严神监视着对方阵势,但他对蓝纯青的奇毒发作,还是十分关切,不时转睛望来,听到石中英的叫声,立时退后两步,一脸焦急,问道:“石老弟,蓝兄不妨事吧?”
石中英原也不想瞒他,因有蓝纯青的嘱咐,又怕被冷副教主看出破绽,只得皱皱眉道:“蓝老前辈仗着深湛功力,暂时也许无碍,但毒性似乎正在发作,如无他们独门解药,时间一长,只怕很难支持下去。
晚辈一时没了主张,想和老前辈磋商”高翔生面有难色,沉吟道:“这个”他拖长语气,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道:“对方这阵势未撤,必然另有厉害杀着,留而未施,咱们四人,偏偏蓝老大出了差错,唉,老朽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