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英看了她一眼,徐徐说道:“在下跋涉千里,为的是救人而来,在下并不是怜香惜玉的人”绿珠脸色微变,道:“你待怎样?”石中英又看了她一眼,笑道:“姑娘生得很美。”
花厅是虽然灯火通明,但此刻除了石中英和她,并无第三个人。石中英这句话,听到绿珠的耳朵里,身躯微颤,不禁后退一步,目注石中英,口中依然倔强的道:“怎么样?”
石中英跟着逼进一步盘嫡剑剑尖一晃,说道:“姑娘若是说一句不知道,在下就在你脸上划上一剑,你如说两句不知道,在下就划上两剑,一直划到你说知道为止。”
剑锋迈近她面前,森冷的寒气,直逼脸颊,就好像锋镐已刺在脸上一般,绿珠把头仰后了些,脸上果然有了惧意,颤声道:“你说过不难为我的”
石中英道:“在下答应不难为你,是姑娘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在下问的话,你都说不知道,那就莫怪在下辣手摧花。”绿珠道:“若是我真的不知道呢?”石中英道:“在下问的,姑娘一定知道。”绿珠道:“那就问吧。”
石中英剑尖一指,说道:“咱们到厅中再说,姑娘先请。”绿珠无可奈何的走在前面,进入花厅。
石中英朝独眼龙遁走的地上一指。冷然道:“姑娘是许傅经门下女弟子,自然知道厅中的机关埋伏,请你把这处地窖入口,打了开来。”
绿珠在他锋利的胁迫之下,不敢再说一个“不”字,低着头,默默的数着方砖,一手撩起长裙下摆,露出一双红菱般纤纤弓鞋。
难怪从前的女子,长裙曳地,连弓鞋都不让人看到,原来那小小、尖尖、翘翘,而又刺绣精致的弓鞋,和现在的迷你裙一样,男人看了会眼花镣乱,当然,迷你裙愈短愈妙,弓鞋也愈小,愈翘、愈妙,时代不同,审美观点各异。
但发人逻思,迷你则一也。她弓鞋尖儿,着意的,卖弄的,轻俏的在花砖上连点。石中英目不转睛的看着,渐渐有些眼花综乱,只觉她点的重复迅快而复杂,根本记不清楚。
也许她是故意如此,不让石中英看清,因为她在花砖上点得像舞蹈,但独眼龙遁走之时,并没有这么复杂。
随着绿珠弓鞋一阵点动,花砖地上,果然缓缓裂开数尺见方一个黑越越的窟窿,一道石级,斜斜的往下延伸。绿珠抬头看了石中英一眼,说道:“我已经把人口打开了。”她居然并未逃走。
石中英颔首道:“很好,就请姑娘替在下带路。”地窖既以机关操纵,里面说不定会有埋伏,石中英遇上了事情多了,江湖经验也随着老到。绿珠没有说话,低着头,跨上窟窿,石中英紧跟她身后,拾级而下。
这时,西跨院一个小院落中,横空飞来一道人影,疾然堕地,现出一个身穿黑袍,左眼已瞎的白髯老人,独目炯炯,望着屋中,厉声喝道:“何巡主。”原来他正是从花厅地道中遁走的独眼龙许博经,这座跨院,敢情是七步追魂何东山的住所。
果然,独眼龙喝声甫落,屋内响起何东山的声音应道:“属下在。”随着话声,何东山耸着双肩,满头大汗的从屋中疾奔而出,一眼看到独眼龙,连连躬腰道:“劳动副座亲来,属下如何敢当?许副座已把姓石的小子拿下了?”
独眼龙独目之中,射出凌厉冷森的目光,直往何东山,沉声道:“你解药呢?”何东山举袖拭了把汗水,啼啼道:“属下该死,属下放在枕头底下一瓶解药”他望望独眼龙,竟然不敢说下去。
独眼龙厉声道:“解药怎么了?”何东山脸上汗水直淌,低头道:“不见了。”“什么?”独眼龙暴喝一声,左手已经随着扬起。
但他忍了下去,问道:“你放在枕下,怎会不见了?”何东山道:“属下就是因为解药配制不易,平时不敢放在身上,怕万一遗失”
独眼龙一条右臂,虽已运功闭穴,但山无法持久,闻言不觉截着他的话头,喝道:“你还不快去找找看?”何东山望着他苦笑道:“属下全找过了。
一点影子也没有,据属下看来,八成是被人取走了。”话声未落,突听屋檐上有人接口笑道:“是兄弟我”那是鬼彤子夏子清的声音。
独眼龙修地抬起头来,怒声道:“夏老弟这是什么意思?”他目光一抬,夏子清就站在屋檐上,手中果然拿着一个小瓶,笑嘻嘻的道:“兄弟只是和何兄开开玩笑的。”
独眼龙已经意识到绝非偶然,心头不觉大怒,厉声喝道:“拿来。”身形霍地拔起,快如离弦之箭,夏子清扑去。夏子清依然站着没动,但就在独眼龙纵起的同时,突然从暗处飞起一道黑影,现出一大一小两圈寒光,快逾掣电,横扫过来。
独眼龙身起半空,无处闪避,但他一眼认出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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