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从楼梯上走上来的是两个身穿绿色衣裙的小鬟,看去不过十六七岁,生得明眸皓齿,娇憨动人,宛如两朵含苞待放的小花。蓝衫少年依然没有作声,缓缓转过身去。
楼梯间传来一阵登登的声响,走上来一个高头大马狭长脸的老婆子,一面嚷着道:“快让开,走开些,咱们老夫人、小姐上来啦。”这狭长脸老婆子正是戚嬷嬷。
接着上来的又是两个绿衣小鬟,然后是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少女,秀发披肩,生得眉如春山,眼若秋波,瑶鼻樱唇,娇美有如凌波仙子。蓝衫少年看得不禁一呆,忍不住朗笑一声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这位姑娘真是天仙下凡,在下幸会之至。”说着。
不觉迎了上来。楚姑娘目光一抬,心中暗暗讶异的道:“会是他。”戚嬷嬷朝他叱道:“你小子还不让开些。”右手腕一抬,朝蓝衫少年格去。她虽然是随手一抬,腕上只用了二三成力道。
但只要是被格上了,少说也得摔出去两三步,那知右腕堪堪格出,突然如同抽了筋一般,口个只“啊”了一声,底下话,就没再说得出口。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因为楚姑娘的后面就是老夫人了,她由副总管管巧巧搀扶而行,走上楼梯,戚嬷嬷格向蓝衫少年,反受制于人,她自然看到了,心中暗道:这小子几时学会了“五行穿截脉手法”?她右手扶在管巧巧肩头,左手轻轻一拍,发出一股暗劲,替戚嬷嬷解开了受制经穴。
同时也给胡帐房等五人一齐解开了穴道。戚嬷嬷只觉身上一震,受制穴道顿解,不由怒声喝道:“好小子,老婆子一时不察不给你教训,你还以为老婆子是纸糊的呢。”左手抬处,正待劈出。
老夫人适时叫道:“戚嬷嬷,不可伤人。”戚嬷嬷气不过道:“老夫人,这小子”老夫人没去理她,朝蓝衫少年道:“在这里遇上南宫相公,真是巧事,如果不嫌弃,请随老身人内奉茶如何?”
蓝衫少年南宫靖是有备而来,目光一溜白衣少女,连忙拱着手道:“老夫人宠召,在下自当从命。”老夫人已由管巧巧搀扶着走入贵宾室。
蓝衫少年朝楚姑娘抬抬手,温文的道:“楚姑娘请。”楚姑娘朝他盈盈一笑,跟着老夫人身后走去,他跟在姑娘身后,鼻中可以隐约闻到一缕非兰非麝的幽香,老夫人已在上首一张紫檀木坑床上落坐,楚姑娘傍着老夫人身边一把椅上坐下,管巧巧和四名绿衣小鬟则站到了老夫人的身后。老夫人目光一抬,说道:“南宫相公请坐。”
蓝衫少年朝上拱手道:“在下告座。”他就在下首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时两名青衣伙计端上茶来,老夫人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似是颇为嘉许,颔首道:“这茶不错。”
底下的话,还没出口,只见戚嬷嬷一脚跨入,尖声说道:“禀报老夫人,杨公奇来了。”老夫人道:“叫他进来。”戚嬷嬷应了声“是”回身道:“老夫人有请。”蓝衫少年举目看去。
只见从门口走进一个身穿黑褂、古铜长袍的白面黄髭老者,一进门就急步趋上,朝老夫人恭敬的躬下身去,说道:“属下拜见老夫人,闻讯赶来,还是没有赶得上迎接老夫人金驾,还望老夫人恕罪。”
老夫人蔼然笑道:“老身也刚到没多久,你先坐下来。”杨公奇退后一步,坐到右首下面的一张椅上坐下。老夫人抬目问道:“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杨公奇道:“最近听说宁胜天、万青峰等人去了万松山庄,前天还发了一个请柬给属下,邀约属下十天之后,前去万松山庄,有要事相商,属下正待向老夫人请示,正好老夫人金驾已经莅止。”
老夫人微哂道:“宁胜天的神灯教,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万青峰、卦居易、崔介夫等人也都是不成气候之辈,唔,智通也在万松山庄吗?”
杨公奇道:“属下听说智通大师已在三日前赶赴少林,但十日之后一定会赶来的。”老夫人冷峻的哼一声,说道:“少林寺真要是敢和老身作对,老身就要他少林寺倒翻过来。”
蓝衫少年听得暗暗一怔,忖道:“这位老夫人好大的口气。”杨公奇道:“老夫人说得是,谅他智远也没有这个胆子。”
他口中的智远,正是少林寺方丈。老夫人左手一抬,指指坐在她身边的楚琬姑娘,又道:“江南之事,今后由琬儿负责,你们和她联系就好。”杨公奇应了声“是”
一面又朝楚姑娘拱拱手道:“属下今后还要姑娘多多指导。”楚琬含笑道:“杨帮主好说。”
杨公奇在江湖上名头不小,徽帮也是和丐帮齐名的大帮,但杨公奇在这位老夫人面前却恭敬异常。楚姑娘这句“杨帮主好说”对他竟然似奉纶音,面上陡增光彩一般。连连欠身道:“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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