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貌似忠良,实则包藏祸心,有朝一日
风唤雨,祸乱朝纲,将来乱我大清者,必是张震无
“老师,您说什么?”康雪烛打了一个哆嗦。
“乱大清者必张震也!”江忠源一个字一个的从嘴里迸了出来:
“长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像张震这样手握重兵大权的人!
西才,张震不过二十,已经做到了封疆大吏,他又外养心腹,内连权贵可怕的是连圣上也对他这么信任,将来怎样不堪设想。
还有其人比咱早来安徽,仗着自己特殊身份,让那些安徽商人心甘情愿出钱出粮,可咱们自从来了之后,每每筹备粮食却是音讯全无,那些商人不是叫穷,就是左右推托。
我还听说在长毛进犯桐之前,桐城之华家这些大商贾,早就已经举家避难上海且一路都有大批士卒护送。张震,这是在刻意交好这些商人。
早晚都有那一天,这些人的眼里只有张震,再无朝廷二字,江苏安徽乃朝廷要紧所在,可现在却被张震控制住了安徽之心,等到他再在江苏站稳脚跟,要想作乱易如反掌!”
江忠源说一,康雪烛脸上的肉就抽*动一下。
“我已经准备为朝廷尽了,可你还年轻有必要陪着我一起死,况且我还有重任要交给你去办理。”江忠源说着从怀里摸出了几封信,交到了康雪烛手里:
“这是我知张震不肯发兵之后,亲笔写的信,一旦城破之日务必要保全自己,而且还要把这信分别交到张亮基、曾国藩等人手里。
现在张震虽然大终究还没有成大气候,可要等他成了气候想遏制他可就难上加难了。
张亮基、曾国藩等人皆是朝廷忠良,可以信任只要把这些信给他们看了,他们就必然知道该怎么去做了。西才,我死并不可怕,但你无论何,也一定要想办法把信送到,这可是比性命还要紧的事情,你千万千万不能出现些许差错!”
康雪烛接过信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恩师尽管放心,就算康雪烛两条腿被砍断,爬,也一定会爬着把信送到!”
实事求是地说,江忠源打仗还是非常能打的。
庐州四战之地,扼要江淮,实实在在的战略要地。由于田家镇失陷,江忠源在湖北急趋未及求援,他上书自劾“降四级留任”没隔几天,即有新诏,任其为安徽巡抚,立命他赶往庐州救急。但由于太平军连陷黄州、汉阳等地,江忠源不能抽出大军出庐州,最终只携两千多兵士冒雨疾行。士兵们中道多病,他本人也染上重病。
经六安时,留下千余人助守,江忠源只带千余人,被人用担架抬着赶往庐州。
可惜这个人的命实在不好了些,除了各路援军都被击退之外,陕甘总督舒兴阿拥兵万余人,号称来援,但畏于太平军兵威,逡巡不敢出击;江忠源之弟江忠浚与清将刘长佑统数千兵来救被拦截于城外五里墩不得进。
最能救援庐州,同时能够在太平军背后致命一击的张震却根本连发兵的意思也都没有。而且最让人可怕的是,身边还有了太平军的内应。
当初江忠源到了庐州城外,看到形势不对劲,忙叫江忠浚去找庐州知府胡元炜,问其守城情况。胡元炜一问三不知。胡元炜在给江忠源之前的信中说一应俱备,其实城内兵少粮寡。面对如此一个欺上瞒下的混帐知府,江忠源气得五脏俱裂,不得不重新部署兵力。江忠源曾经在学生弟子面前骂道:“杀我者庐州知府胡元炜而非长毛也。”
被包围一个多月后,庐州知府胡元炜暗中与太平军约降。得
知庐州城内粮食、弹药已空,太平军加紧进攻。终于在胡元炜的配合下,太平军首先由水西门方向奋力突入,冲杀入城。
江忠源知事不可为,挥刀自。其手下人急忙夺刀,其中一老仆人背上脖子已经出血的江忠源就往城外跑。江忠源奋力挣脱,不顾脖子上的伤口,提刀迎杀太平军。
这人也算是尽到了自己当奴才的责任,一边提刀奔跑一边大声疾呼:
“诸军勿慌,死则死矣,亦能千古留名,今日江忠源决意效忠朝廷,报效圣上,诸军随我死战!”
有感念其勇者,纷纷跟随在江忠源身后杀出,可大部分人却早已经军心散,跟随在江忠源身后的不过几十人而已。
一路转斗至水闸桥,这位巡抚大人已经身受重伤,终于叹了口气,喃喃说道:“杀我者,非长毛也,杀我者,张震、胡元炜也!”
说着面向紫禁城的方向跪了下来,尽力磕了几个头,然后一跃而起,跳入身边古潭之中自杀。
江忠源的一生是非常短暂的,但他是一位颇具特色的人物,在清政府镇压太平军的战争中占居著重要地位。他以儒将领兵,对太平军作战“如报私仇”是太平天国革命初起时的一个最大恶敌人。
其讲究经世之学,对清朝军政形势保持著比较清醒的头脑。并且善于领兵,也打过一些胜仗。正因为如此,清廷在他死后予以殊荣,追赠总督,予“忠烈”褒扬三代。而湘系人物如曾国藩、胡林翼、左宗棠等则把他视为士大夫出而领兵的先驱和榜样,大力颂扬。
但在太平军的迅猛攻势下,他先是人微言轻,后是独臂难支,不但没能阻止太平天国发展,反而在太平军进击下兵败身亡,算是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而在庐州落到太平军手里之后,张震也已经从京城回到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