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狂妄的蝼蚁。”扎瑞尔冷笑一声,火鸟身上的火焰熊熊燃烧,猎猎升腾,重新变幻凝聚成一只狰狞猛兽的形状,然后它开始奔跑。所有挡在这只烈焰猛兽前进道路上的人全都被它吞了下去。
然后蒸发得无影无踪。片刻之间,火兽冲出了镇外,在一路上它至少已经吞噬了近百个黑衣人和怪物。提尔教会的牧师和守卫因为正龟缩神殿区域防御,反而没有被任何波及。
在提尔神殿的中心,大主教办公所在的圆环形楼房顶端,一位年轻的白袍牧师静静站立着,看着火兽离开的方向,直到它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地平线,然后他下楼,走进大主教的办公室。
“扎瑞尔已经离开了。”牧师躬身说“兰尼斯特先生和她一起。”“嗯。”大主教头也不抬地批阅公文,淡淡应了一声。牧师等了片刻,见他没有下文,犹豫地开口:“阁下。”“嗯?”“我还是觉得,就这样放任扎瑞尔离开,并不妥当。”
“大长老的眼光和判断是不会错的,”大主教轻声打断牧师的话“你应该相信这一点,”“我并不是怀疑大长老阁下的睿智,”牧师说“我只是有些担心”他欲言又止,大主教瞥了他一眼“担心什么?”
“我担心的是,”牧师吞吞吐吐地说“您知道,他毕竟是一个亡灵,或许某些想法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大主教放下笔,抬起头来“理查德,”他用非常认真。
甚至可以说有些严厉的语气说“我要告诉你,你这种想法非常的错误,而且危险。我必须承认,在教会的历史上,不乏和你抱有类似想法的人,但事实一次一次地证明,他们全都错了。”
“可是,”牧师说“扎瑞尔毕竟是一位大魔鬼,就这样放走她”“一位力量衰弱,而且对我们已经构不成威胁的大魔鬼,总比一位野心勃勃的新生者要好得多,”
大主教说“封印三百年,她已经濒临消散。扎瑞尔一死,拜尔就会得到位面法则的认可,自动晋升为大魔鬼。以他的才能,打上天堂山都未必没有可能,我们又何必给自己制造这个大麻烦。”
牧师显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并没有再说话。大主教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战事如何了?”他问。“按计划进行,一切顺利。”大主教点点头。“那你去处理吧,”他说,想了想“不要留俘虏了。”
白鸦是个兽人小酋长,带着一群族人生活在弓谷附近的森林里,平常以打猎为生,猎物包括森林里的野兽,也包括其他怪物,当然也包括路上的商旅行人。
他是部落里唯一的萨满(兽人的祭司)信仰兽人的生命女神茹塞克,因此对于能够制造生命的运动非常热衷,每天都要努力在妻子身上辛勤耕耘几个小时,可惜一直没有什么成果。
兽人重血脉传承,没有子嗣是件非常严重的事情,白鸦也已经年近三十了,眼看就要步入老年,始终没有继承人,不免招人非议,再加上从前年开始,茹塞克女神突然沉寂,再也没有回应过白鸦的祈求,这导致他的酋长位置都开始有些坐不稳当。
家里的事不顺心,外面的事情也让他烦恼。在费伦大陆上,兽人的地位不高,它们长相丑恶,性情凶暴,在人类、精灵的眼中,通常都不被认可为智慧生物,而是作为怪物或者苦力来看待。实际上,兽人的智力确实比人类稍低一点。
但绝对胜过地精、食人魔这些怪物,称之为智慧生物是够资格的,他们有自己的语言文字,有崇拜的神明,有历史悠远的传统和习俗,有足够成系统的礼仪和文化,虽然基本无法掌握奥术,但萨满还是有不少的。
兽人的战歌和祭乐自成一派,充满强烈的撞击节奏感,在很些地方已经被人类音乐家所学习借鉴,称之为艺术并不为过,但尽管如此,兽人仍然遭到普遍的歧视和敌对,人类的城镇村庄,可以很友好地接纳精灵、矮人、侏儒。
但倘若一个兽人想进入往往就会大费周章,甚至认为是敌袭。白鸦身为酋长,带领族人谋求生计是责无旁贷的义务。
但在这种大背景下,他也实在无计可施,眼看着部落的状况江河日下,一天比一天窘迫,内外焦心,连眉毛都愁白了。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当厄运累计到足够程度时,幸运往往就会不经意地来光顾。兽人的辞典里当然没有“否极泰来”这个词,但类似的谚语也是有的。
首先是上个月,他妻子终于怀孕了,据初步鉴定是个儿子,白鸦家族总算后继有人,然后在前几天,弓谷的“三剑”领主派使者来给他送来一封信,内容文绉绉的,白鸦的通用语水平马马虎虎,勉强能看懂意思,翻译成兽人的话就是说:领主坎斯莫先生想要做一件大事,需要各方英雄襄助,久闻弓弧林里的白鸦大萨满是个好汉,使得一手好狼牙棒,故此来请他入伙,坐一把交椅大致内容如此。白鸦看了很高兴,于是把使者煮了锅汤,给全族老小加了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