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百忙之中,总算记起旁边还有个主人,抬起脸来含含糊糊的称赞了句。嘴里还叼着根香肠“感谢你了,兰尼斯特先生。”“好说好说,”琼恩赶快回答“您吃慢点,别噎着。”
“不会,想当年我在军队里的时候”话到这里就断了,弗雷斯双手捧起一碗汤,咕噜咕噜的全灌了下去,然后抹了抹嘴巴,继续对付其他食物。琼恩笑了笑,没有说话。吃饱喝足,弗雷斯悠闲地躺在沙发里剔着牙,原本冻的发青的胖脸总算又有了红光“您下一步打算怎办呢?”
琼恩问他“准备回塞尔是吗?”“是啊。”“那倒有点麻烦呢,”琼恩说“这附近都没有什么城镇海港。”
“哦,我准备先到欧杜林城,”弗雷斯说“桑比亚那里,我还有是几个朋友的。到了欧杜林再去叶弘港,乘船回塞尔吧话说您这是准备去哪里呢?”“我们是要去乌拉斯皮尔城,也要经过欧杜林城,”琼恩说“倒是顺路。”
“是吗?那可太好了。”弗雷斯又惊又喜“我正愁着怎么去欧杜林呢,路这么远,我又没了坐骑。身上虽然还带着点钱,可这沿途也没地方买马啊。”
“那就一起吧,”琼恩说“我们有马车唔?”警兆再度陡然冲进他的意识,比方才弗雷斯引起的要强烈十倍甚至百倍。有厉害角色正朝这里迫近,而且似乎怀有明显的敌意,琼恩一惊之下,忽然想起来自己一直忽略什么了。
这个胖子是被人一路追杀过来的那么追杀者是谁,现在在哪里?琼恩深吸一口气,意识和整座房的魔法防御融合一体,然后他清楚的看见了敌人:紫发如缎的女子,金剑黑甲,手绰长枪,正策马徐徐而来。
“居然是散提军的统帅亲自来追杀,你这胖子可真有面子。”琼恩心中想着,眼角余光瞥着坐在沙发中拍着肚皮悠闲剔牙的弗雷斯,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要直接把他推出门去,还是要为了他打上一架。前者太没义气,怎么说自己上次去艾尔伯塔,这次在远山城,这胖老头都是热情款待的。
而且阴魂城和塞尔毕竟是盟友。后者又太危险,还会重重得罪散塔林会,是令人好为难,当然,最关键的问题,其实是琼恩没把握能够胜过这位歌曦雅小姐,否则事情就好办多了。
荒郊野外,黑风高,对方好像又是孤身一人,直接杀人灭口便是呃,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接杀了太可惜,不如先做点邪恶的事情吧。“等等,这件事情挺奇怪,她为什么要一路追杀弗雷斯?”琼恩眉头皱起。
突然意识到这其中的蹊跷。歌曦雅是散提军的统帅,如今刚刚攻占远山城,诸事繁忙,正该在城内镇守。为何会孤身一人前来追杀弗雷斯,这胖老头有那么重要么?他以前是远山城的城主,位高权重。
但现在不过是个惶惶逃窜的丧家犬罢了,就算要追杀,随便调一队士兵就是了,也无需主帅亲自出马吧。他身上有什么重要东西,或者宝物,或者情报,是散塔林会志在必得?
还是说,他和歌曦雅有什么私人仇怨?一念及此,他陡然醒觉,回过脸盯着弗雷斯。胖老头被他看心中发毛,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怎么了,兰尼斯特先生。”他问“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琼恩淡淡说。他心中暗自恼火,已然明白自己是被这胖老头故意拖下了水,想想也是,这前不着村后不店的荒郊野,一座青铜房子突兀矗立,只要稍有魔法常识的人都能猜到,这十有八九是某位巫的临时居所
而且是非常高明的巫师,否则做不出这房子。弗雷斯自己就算不懂魔法,但他来自魔法帝国塞尔,身为艾尔塔伯总督的叔父,决不可能没有这点常识。
他倒未必知道房子里的是琼恩,但既然明知身后有追兵,敲门投宿,这显然就是存了嫁祸的心思。指望这座青铜房子里的主人替他挡灾,至于别人能不能挡住,就算挡住了会不会回过头找他算帐
大概是病急乱投医,顾不得那么多了,其实真要说起来,若弗雷斯坦白处境,直接恳求,琼恩未必不会答应相助,毕竟大家也算相识一场,能帮就帮,落个人情。通过这些天来的不断练习,琼恩对影火的掌握运用已经算是小有所成。
甚至连魔网第七层都已经隐隐能够联结成功,自信心也随之大增。正想着找个对手试上几招,看看威力如何,但既然这胖子跟自己耍心眼那你就自求多福吧。正思忖着。
外面歌曦雅已经到了房子前,她静静看了片刻,将长枪挂回鞍边跃下马,走近几步,距离口大约十尺的地方站定“我是散提尔堡的歌曦雅,”她说“深夜前来,冒昧打扰,请主人相赐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