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眼睛是紫色的,并不是很相像。她们真正相似的,是在眉宇间,都有一股英华之气隐然潜藏,含而不露,却能显得整个人神采飞扬,光华夺目。
她是谁啊?不知怎地,琼恩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他咳嗽了一声,想出言询问,谁料那个雕塑师压根把他当作空气,不理不睬,一门心思精雕细琢着他的作品。
左足修饰完毕,雕塑师移动了下身体,又在雕塑的右足上小心翼翼用刀刃摩挫起来,琼恩索性也不再说话,就在一旁看着,又过了大约一刻钟,雕塑师终于完成了工作,从地上爬起身来,退后两步,拍了拍手,开始满意地欣赏自己的作品。
“你终于肯正眼看我了。”他低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雕塑师伸出手,抚摸着雕像的脸,口中喃喃自语,动作轻柔至极,仿佛是在抚摸心仪已久的恋人。
然而看在琼恩眼中,不知怎的却透着一种莫名的诡异,像是被一条冰冷的蛇缠绕上了身体,贴上了皮肤,让他全身发寒,有一种想反胃的恶心呕吐感,难受之极。他正想拔腿逃开此地,突然听见一直柔声低语的雕塑师用一种恐怖的声音怒吼起来。
“为什么要背叛我,阿拉莎!”琼恩心中猛地一跳,转脸看向芙蕾狄,正好小女孩也朝他看过来。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一个意思。他刚才说的是“阿拉莎”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
但阴魂城里叫阿拉莎的人估计没几个。如果琼恩和芙蕾狄没同时听错的话这种可能性实在不高那么这个女性雕塑,雕刻的应该就是昔日的阴魂城王后阿拉莎坦舒尔。
一想到这点,琼恩顿时背上发寒,阿拉莎王后被谋杀,这是阴魂城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桩悬案,其间只怕牵涉了无数见不得光的隐秘。深更半夜月黑风高的,这个家伙躲在这里悄悄雕刻阿拉莎王后的雕像。
原本就已经很诡异,再听他说话,分明就不是个什么纯洁善良之辈。琼恩是个胆小的人,不想卷进这种高层阴谋,这种是非之地,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雕塑师仿佛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疯狂状态,他对着自己刚刚完成的雕塑,怒吼着,咆哮着。
跺着脚高声咒骂,挥舞着手里的小刀。雕像自然只能沉默,而这似乎更激发了他的怒气“婊子!杂种!言而无信的娼妇!”他破口大骂着,音调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刺得人耳膜阵阵生疼,仿佛被针扎了一般。
“这家伙原来是个疯子。”琼恩心想。他拉了拉芙蕾狄,使了个眼色,悄悄就往后退。刚退出两步,就听得铿地一声。
只见那个疯狂的雕塑师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巨大的斧子,一斧头就劈在雕塑的脖颈部位,将女人的头给砍了下来,咕噜咕噜滚落在一旁。他余怒未消,挥着斧子继续砍劈,片刻间就将刚才辛辛苦苦雕成的作品变成了废渣。
芙蕾狄已经被他这疯狂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全身颤抖。琼恩也有些心惊胆战,拉着她退到坑边,正准备用浮空术上去。脚跟处传来一声脆响,像是踩中了一节枯枝。
“咔嚓!”仿佛突然被惊醒一般,那个疯子雕塑师猛地转过身来,瞪着琼恩和芙蕾狄两人。他披头散发,浑身白色石屑,右手拿着雪亮的小刀,左手提着巨大的战斧,黑色的眼珠中血丝如蛛网密布,凶光直露,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幸好他戴着一只黑色铁面具,看不到脸,但也可以想见必定是肌肉扭曲,狰狞可怖之至。
等等,黑色铁面具琼恩倒吸一口冷气,将芙蕾狄护在身后,右手已经悄悄从怀中次元袋里抽出了法杖。“夜视者?”他探询地问。对方的回答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仿佛魔神般直冲过来。
如果说琼恩最怕遇到什么样的对手,答案很简单,不是声名卓着的选民,不是邪气凛然的巫妖,不是诡谲狡诈的魔鬼,甚至不是至高无上的神明而是疯子。因为疯子无可理喻。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无论是做律师还是做巫师,琼恩都是不折不扣的理性至上主义者。
碰到任何问题,遭遇任何麻烦,他都习惯尽可能用逻辑和智慧来解决,而非暴力或者说,暴力是放在最后才考虑的手段。如果能够合作,那么就不要对抗。
如果能够协商,那么就不要翻脸。谈判和交易能够解决的问题,那就绝不要动用拳头,也不要浪费咒语。这是一种很优秀的理念,让他总是能够头脑冷静,思维明晰,看清形势,度过难关。
琼恩自从毕业出阴魂城以来,迭遭险境,屡遇强敌,之所以能够一路有惊无险,逢凶化吉,甚至现在还算混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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