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防琼恩。
经过这些天来的相处与并肩作战,伊莉丝翠的信徒和琼恩已经算是关系颇为融洽,开始时的戒备也早就淡去,如今听葵露突然这么说,不禁都有些诧异,但也不敢提出异议,只能唯唯听命。
“原因呢?”梅菲斯问。“兰尼斯特先生是莎尔的信徒。”“就因为这个?”“葵露只说了这点。”琼恩耸耸肩,他来自阴魂城。
而阴魂城全都是莎尔的信徒,这根本就不是秘密,晨炼城中地位稍高的人全都清楚,而一直以来她们也不曾在意过这点。没想到葵露居然会因为这件事而大惊小怪,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葵露不仅仅是舞蹈女士的选民,她同时还是魔法女神的选民,”梅菲斯想了想,轻声说“而魔法女神和夜女士是永远的死敌。”“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琼恩摊开手,事实上,他压根就没有一位“信徒”的自觉。
“关于这个,我们其实也很不明白,”阿忒妮在旁边说“事实上,我们早就已经将兰尼斯特先生的身份告知了葵露,她也并没有很在意给我的感觉,似乎是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改变了她的看法。”
琼恩看着梅菲斯,然后摊开手。“事实上,”他说“宴会中发生的唯一事情,就是她看见我了。”关于这个问题就此搁下,琼恩是个懒散的人,也就是说,他并不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态度,或许葵露因为某种原因而排斥他,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个人自由。
葵露抵达晨炼城的第三天,正是伊莉丝翠教会的圣日。按照规矩,卓尔们举行了祭祀仪式。晨炼城中还没来得及建起神殿,灰矮人的建筑风格也完全不符合要求,所以这次祭祀只能另寻别地。
南部临近地下河,有一座茂密的小蕈林。巨大蕈类和低矮的群比邻而伴,夹杂着蓝帽子、血果树和扎克木,蓬勃生长。火地衣沿着洞穴的石壁和穹顶生长着,在地脉辐射的变异作用下散发出粼粼冷光。
在林地的中间,有一处小小的空地,几棵类似啤酒桶的桶菇生长联结在一起,经过巧妙的修饰,变成了一个简陋的祭坛。葵露主持着仪式,她依旧穿着那件不断变幻银光的长袍,精致的面庞此刻看起来既美丽又威严。
一柄银色的长剑从她身体中浮出,游离在祭坛上,剑身轻微地颤动着,轻快柔和的音乐仿佛潺潺溪水般响起。
紧接着,仿佛幻觉一般,那柄长剑变成了一轮明月,冉冉上升,悬挂半空,皎洁的月光流泻下来,让人几乎忘了这里是幽暗地域。
所有的卓尔们围着祭坛排成环状,手牵着手,吟唱起祈祷的灵歌。如果仔细倾听的话,便会发现每个人唱的歌都并不相同。
但却没有显得杂乱无章,反而是很奇妙地混合成了一种特别的韵律。葵露走上祭坛,伸手在胸前轻轻一扯,银色长袍轻盈地从身体上滑落,褪在脚边。
现出完美的裸体。她地动作优美,举手投足间仿佛舞蹈一般,看起来令人赏心悦目。祈祷的灵歌逐渐嘹亮起来,和空中月亮的轻快音调相合,葵露开始在祭坛上盘旋起舞。在一开始,她的动作十分缓慢,轻柔中隐含着威严。
然后速度渐渐加快,汗水开始点点渗出。使黑玉般的肌肤看上去更具光泽,柔滑而细腻,随着歌声节奏的进一步紧密,她的舞姿也越来越激烈狂野,身体前俯后仰,摆臂摇臀,从指尖到足踝,全身仿佛灵蛇一般波波折折地扭动着,做出各种精巧复杂的动作。既婀娜妩媚却又原始野性,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给。
“真漂亮。”琼恩称赞说。这种教会内部的祭祀仪式,自然不会邀请他这种外人参加,事实上他原本都不知道还有这事,直到德古拉跑来向他借望远镜。琼恩从阴魂城出发地时候,弄了一副望远镜,但一直没有派上太多用场。只能放在怀里当玩具,但在这个世界,望远镜毕竟算是前所未有的新发明,琼恩有时候会拿出来炫耀。所以德古拉知道。
“你要望远镜做什么?”琼恩有些奇怪。“当然是去观摩那群卓尔跳脱衣舞啊。”“脱衣舞?我怎么不知道。”“今天是她们的圣日,要在城外举行祭祀,你没听说?”
“呃,不清楚不过这和脱衣舞有什么关系。”“伊莉丝翠教会的祭祀,不是裸奔就是裸舞。这你都不知道?”被吸血鬼用鄙视的眼神看着。
琼恩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回想自己看过的有关伊莉丝翠教会资料。似乎确实提到这么一两句,只是当时没在意,直接忽略过去了“这样啊,不过你有必要去偷看么,”琼恩说“反正你平时在床上都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