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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巴着一双眼睛,熊爷很有些没闹明白意思似的看向了相有豹:“啥不对劲?”
朝着那盘放在桌子中央的烧鸡努了努嘴,相有豹轻轻松开了抓在熊爷手腕上的巴掌:“这烧鸡的颜色不对!您也是四九城里吃过见过的主儿,就这德行的烧鸡,您说哪家买卖敢拿出来卖?这不是找着砸生意么?”
伸着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熊爷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还真是这黑不溜秋的,仔细一瞅,都不想动筷子了!”
伸手抓了双筷子,相有豹一边拨弄着盘子里切成了十八块的烧鸡,一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瞅瞅这鸡腔子里的血都没弄干净”
被相有豹伸着筷子一通扒拉,那烧鸡的一股子腥臭味道顿时翻涌出来,就连段爷怀里抱着的那姑娘都禁不住伸手捂住了鼻子,小声咕哝道:“这什么怪味儿呢?是捂坏了不是?”
用力摇了摇头,相有豹扔了手上的筷子,朝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段爷抱了抱拳:“段爷,这事儿蹊跷!这是只死鸡,还是瘟死的!估摸着是想着要盖住这瘟鸡身上的臭味,把这玩意做成烧鸡的时候,只怕还使了旁的药材!真要是吃下去了不出三天,肯定出事!闹不好能要人命!”
双眼一翻,段爷把搂在怀里的姑娘朝着旁边一推,瞪着眼睛看向了相有豹:“你说这话,可得有凭有据!?”
伸手指了指那盘被自己拨弄得乱糟糟的烧鸡,相有豹笃定地朝着段爷应道:“您知道我吃的是伺候玩意的饭,旁的我还拿不准,就眼面前这事儿,我要说错一句,您掏枪崩了我!”
冷笑一声,段爷斜眼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老鸨子:“怎么着?给段爷我说道说道,你这满目春里,怎么就能给人上这能吃出人命的菜?”
一抖手里头的小手巾,站在段爷身侧面老鸨子顿时尖细着上门冷笑起来:“嘿哟我的个段爷,您这位朋友可真敢红口白牙的当着人胡吣!左不过就是一只烧鸡,这到底是哪儿来的还没弄明白不是?保不齐就是外面刚买回来的!就算这烧鸡是我们书寓里小厨房做出来的,可说破了大天,那也就是个没吃口罢了!还能吃死人?这可真是笑话了”
不紧不慢地坐回了椅子上,相有豹盯着那老鸨子的眼睛笑道:“嗬,就这钟点儿,您倒是告诉我,四九城里哪家馆子还开张呢?大家伙可都是有眼睛看着,这烧鸡是你们这儿伺候着的小丫头给端上来的!这烧鸡不是从你满目春的厨房里做出来的,还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也不容那老鸨子再开口,相有豹却是冷下了面孔继续说道:“早就听说你这满目春里养活了个懂配药的人物,平日里就仗着能配几副虎狼药,催巴着上你这满目春里来消遣的爷们花钱耗阳寿!怎么着,今儿这手段,你是冲着段爷来的?还是冲着熊爷来的?”
强撑着一张笑脸,那老鸨子话音里都有了些哆嗦:“这话可怎么说的?我满目春可是正正经经开门做生意的,往来的人物可也都是有头有脸的”
也不等那老鸨子说完,坐在主座上的段爷猛地一拍桌子:“这还真有胆子包了身子的,把主意打到了老子头上来了!来人!”
伴随着段爷的一声大吼,门外面猛地冲进来几个身穿便服的巡警,一个个全都从腰里抽出了随身带着的手枪,乱糟糟朝着段爷叫嚷着答应道:“段爷,您有啥吩咐?”
“怎么个茬儿啊?谁惹了段爷不高兴了?!”
冷哼一声,段爷抬手朝着站在自己身侧的老鸨子一指:“先把这娘们给我抓了!这满目春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我带回巡警局去!”
拿眼角看着段爷嘴角边闪过的一丝狡黠笑容,坐在一旁的熊爷顿时也拍着桌子吆喝起来:“来人啊也甭劳动巡警局的爷们动手,麻溜儿的把这满目春里上下里外给我翻个明白,有什么扎眼的,全给我送巡警局去!”
眼瞅着几个巡警如狼似虎地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再瞅着几个青皮混混撸胳膊、挽袖子地摆出了一副抄家的架势,方才还强自撑着脸上假笑的老鸨子顿时扯着嗓门尖叫起来:“我可瞧着你们谁敢动手?!我这满目春书寓,身后边可是”
脸上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段爷从鼻孔里挤出了一声嗤笑:“身后边有人替你撑腰不是?来,跟段爷我说道说道,你背后撑腰的是哪位爷?也让段爷我长长见识?”
很是凑趣地,坐在桌边的几个清客篾片纷纷从怀里摸出了一支钢笔和一个硬壳的小本子,乱纷纷地朝着那欲言又止的老鸨子叫道:“来来来,也让我们长长见识!这满目春书寓背后撑腰那位爷,也不知道平日里看不看报纸?!在下不才,忝为北平奇闻报社社长”
“紫禁夜话,您横是不知道这家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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