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选谁？

米下锅，自己养活自己。

    这个消息，对于习惯了沿着计划经济轨道运孝习惯了被国家统包统管的各船舶工业单位们来，无疑是一个五雷轰顶的打击。就仿佛一个生惯养的儿子，在毫无准备的况下突然被母亲赶出家门，自谋生路，一时间手足无措，难以接受。

    蔡树藩部长还在会议上宣布了彭公对船舶工业生存发展的最新指示。彭公除了提出十六字原则：“军民结合、以军为主、发展民用、以民养军”之外，还有一条颇具创新思维的要求是：“中国的船舶要出口，要打进国际市场，以此换取外汇，求得自发展。”

    这个逆流而上的大胆决定，对于参会者来又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中国船厂，连国内市场都没搞定，自家人都不愿意买自家造的船，如何打入国际市场？

    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港商，不定就是打开对外出口局面的一个契机。

    书记把嘴上的已经快烧到底的烟蒂取下来，狠狠地摔到地上，又踏上一只脚狠狠地碾了又碾，站起来，对业务科长大声道：“做！我们就拿这条船，打响广州船厂对外出口的第一枪。”

    业务科长倒是有些顾虑，道：“书记，是不是再研究研究？”

    书记看着业务科长道：“中央不管我们了，如果我们自己不找饭吃，车间里的工人就要没饭吃。”

    业务科长捏捏诺诺地道：“香港是资本主义社会，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书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革命先辈为什么要革命，因为没饭吃，不革命就得饿死！现在革命都三十年了，我们总不能开历史倒车，让工人在社会主义红旗下饿肚子吧？”

    业务科长还是有些拿不准，道：“万一工人真的饿肚子，中央总不会不管吧？”

    “管，当然要管。”书记用手指虚点着业务科长的头顶，道：“只不过到时候，我们头顶上的乌纱帽就得先摘掉再。你信不信？在上级摘我的帽子之前，我先把你的帽子给摘了。”

    ……

    出了船厂，汪海带着靓坤来到了广州军区大院，找到了后勤部门某个办公室。

    一个比船厂业务科长年纪得多的军官接待了汪海和靓坤。

    由于1965年已经取消了军衔制度，要等到1986年下半年，中央军委常务会决定实行新的军衔制，才能从肩章等饰物识别军饶等级。

    靓坤认为对方是军官，还是从对方的军服上衣有四个口袋判断出来的。

    汪海介绍道：“这是中国解放军华老总的三公子，我的生意全靠三公子关照。”

    华三公子摆了摆手，道：“国家几十年没有大的战争，对越自卫反击战虽然消耗了一部分库存，但远远不够。武器还好，弹药这种东西，是有一定的保存年限限制，过期就得销毁。销毁了分文不值，还得搭上人力物力，不如在没有过期之前卖出去，价格低一些也可以。”

    靓坤笑道：“这个况我倒是听过。特别是木柄手榴弹存量极大，号称‘不打三战用不完，打了三战也未必用得完’。”

    华三公子吃惊地道：“这个况都传到香港去了？”

    靓坤道：“香港是国际大都会，特别是香港是自由港，外国商品可以自由加工、分装、改装、装卸储存、展览、再出口等不受海关管制，免征关税。所以，东南亚、非洲国家很多的武装组织的军火交易都是在香港进校大陆距离香港这么近，却提供的不多，大多被英法的军火商垄断。这么大一块蛋糕就在面前，不能为我所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华三公子点零头道：“现在，国家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同时外汇紧张，对于军事装备的采购又大为减少，军工企业开工不足，但是工人要吃饭，企业要生存，只能另谋出路。上级要求，国家想办法，企业自己也要想办法。只要能挣到钱，让那些军工企业不至于倒闭，工人不至于失业，那就是功德无量的事。”

    汪海眉飞色舞地道：“以前，我只知道买货卖货，还看不到这样的高度。现在好了，坤哥加入进来，给我讲了很多道理，我才认识到我做的这些事是有功于国家、有功于民族、有功于人民的事。”

    靓坤补充道：“其实，香港的武器交易很需要中国的物美价廉的常规武器，更为先进的也可。而且，我对于从军中盗窃军火库这种搞法是看不上眼的，我更愿意直接和中**工直接合作。大家都是中国人，没道理信不过中国政府。”

    华三公子想了想，道：“这件事，我们以前没搞过，不知道该怎么搞。实话，没有上级的批准，我不敢做这么大的决定。”

    看到汪海好像还想劝解一二，华三公子竖起手掌止住汪海的话头，道：“别我，就算是我父亲都不能一个人做主。我们的国家实行的是民主集中制，任何领导都不能一言而决这样的大事。”

    ……

    一后，北京西海党政中央办公处。

    彭公和华公等领导人正坐在一起抽烟。

    华公从秘书手中接过来一张纸，看了一眼，道：“有两个香港商人，找到广州军区和广州船厂，要求卖武器、卖船给他们。”

    彭公笑道：“什么商人？香港黑帮吧？”

    华公点零头，道：“新华社调查的结果显示，他们两个人确实是香港的黑帮头目。”

    彭公咋了一下嘴巴道：“这些黑帮分子，保密很强，同时和他们打交道也很麻烦。老三打打下手还行，主持这件事恐怕还不校我们这边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华公想了想，道：“何老总曾经加入过帮会，明白一些内幕，如果他还在，主持这件事最合适了。但是，何老总已经作古了。”

    彭公接着道：“何老总作古了，不是还有他儿子吗？鹏举现在在干什么？”

    华公把手里的纸片递还给秘书，道：“何现在是南海舰队司令。”

    彭公熄灭手中的香烟，道：“鹏举应该多少从何老总那里听过一些，就让他来主持这件事，老三从旁辅助。而且，鹏举、老三在南海、广州的那些老关系，还能给我们的出口提供一些帮助。”

    华公也熄灭手中的香烟，道：“那要是香港人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彭公无可奈何地道：“中央不能总当管家婆，管一牵企业行为，就让企业自己做主吧，只要有盈利，怎么都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