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云轻轻点头道:“既然师兄不愿听我说话,我不说也就是了。只是此事委实关系重大,师兄还是多多注意才是
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他才轻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火龙和飘渺两个弟子,摇头轻叹道:“你们两个日后在红尘行走,需得注重天道,莫要率性而为,似今日这般,没由来的惹人耻笑。若是日后真有什么大事,我便有心为你们开脱,却也不能勾得。”
飘渺和火龙真人不敢多言,恭身施礼,眼中却又多了几分无奈感慨之意,很显然,老子的话对他们的触动还是很大的。不过便是仙人,也免不得三毒之侵,他们两个自然就将李随云恨将上了。若非李随云,想来他们也不至于受老子的斥责。日后这两人少不得寻李随云门下的晦气。
老子淡淡的看了一眼两个弟子,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意。门下自有门下的因果,他虽为圣人,却也不好管得太多。
他也知道两个弟子未曾将自己的话放到心上,也难怪他们如此。自从封神大战之后,截教大输大败,再无东山再起的架势,而西方教吃李随云算计,只能芶延残喘,休养生息,虽然偶有计算,终是不能趁前时之闻。而清虚一脉,却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少现于世。为今之世,却是唯阐教和人教独尊。
门派实力既强,靠山实力必然强大。这火龙和飘渺虽然神通不小,却也没有达到玄都大法师那般高深,只在金仙的程度晃悠。他们行事,自然也少了许多顾忌,若是不吃到亏,知道这红尘水有多深,怕也难以收敛脾性。
想到此处,老子愈发无奈,随手一指,一道金光射入了宋夫人的额头,却又改了对方的记忆。做完这一切,他这才对三个弟子道:“你们可以去了,回到那离恨天,需得谨守门户,无我召唤,不得随便走动。”三个弟子听罢,也不敢违背,恭声答应,径自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这老子已入得红尘,要传其道统,单说这李随云心中有事,云路也甚慢。今日这事,让他看得明了,这天下群修,各怀心思。虽勉强聚到一处,但各怀心机。便如方才那场大战,若是邪道群修并力向前,凭着玄都、飘渺、火龙三个金仙,再加上红尘众多修士,如何能挡得住他们的攻击?
可都说吃一亏,长一智。如今这些家伙无功而返,便是傻子,也要痛定思痛,终找出自己失利的原因,到自己转世之时,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搀杂其中,到得那时,饶是自己门下众多,怕也当不得这些人计算。
此次有自己在旁边窥伺,却也没有圣人前来搅局,但他分明感觉到有莫大神通之人窥伺于左右。若非顾忌不是自己的敌手,怕是少不得出手,与自己斗上一斗,争个高下。自己可不如老子那般交游广阔,虽有不少朋友,却都是潜力股,暂时派不上用场。若是斗将起来,又能济得甚事?西方教两圣人怕是恨自己入骨,虽然自己奢望西方神族能拖他们的后腿,稍缓其势,奈何西方神族实力有限,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想到此处,他心中也自懊恼。
正行间,忽醒起一事,眉头一皱,遥遥望去,却见洛邑隐隐有帝气闪烁,知道周室帝气不灭,又出了大智慧,大神通之人,心中暗暗感叹。天道一说,终是难测,周室八百年的帝王之名,终不能变,想到此处,他眼中多了丝感慨,又多了丝无奈,兵戈频起,生灵终涂炭。
想到此处,他复又摇头苦笑,自己虽以力证混元,炼就无上神通,可终是放不下心中仅存的那一点善、恶、执念,只有这三念尽消,三莲尽开,方可证得无上道果,成就盘古。
想至此处,他心中又生一丝疑念,轻轻按落云头,到得东海之滨,缓步前行,行动间自有一番儒雅之态,但见此处,碧浪拍岸,海风习习,却是别有一番风景,让他心中多了几丝惬意。
此时的李随云,只觉得心胸无限开阔,山河尽入眼底,什么勾心斗角,什么功名利禄,尽数抛到脑后,仰望苍天,端的是无限广阔。穷极目力,隐见天庭上那无尽的祥光,一瞬间,他似又所悟,心中所执之念,竟似尽数放下,隐隐有证道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