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已作部署,实在不易抽调人手。现在若作变动,恐怕王庭的守卫会出现大的缺口。依末将看来,征北军不过只占了个小角落,就算置之不理,也难有作为。”
“笑话!”大单于勃然大怒。“今天的缺口还不够大吗?二万步兵便将王庭搅得天翻地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犹如无人之境。现在你竟然让我不理他们!他们都跑到我的眼皮子底下了,我不理他们,他们便要来理我了!”
格里活本就是个武夫,只知按原定计划办事,一旦出现计划之外的事情,便是束手无策,若想要他对如此庞大的计划略作改动,恐怕杀了他也无法办到。听得大单于的责骂,却也不敢吱声,只在那里呆立不动。
大单于叹了口气,狠狠的盯着一言不语的二人,心中却想起了林智,可惜把王庭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见到他的人,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均明白,林智已不在王庭。
匈奴一向以勇武为本,极少有智谋之士,就是左贤王这等人,也极为罕见。在匈奴,即使有智谋之人,也难以出头,除非是个文武双全之人,这便是匈奴民族性格上最大的缺陷:极度重视武力。遇到弱小的对手,还显示不出什么危害,一旦对手的实力与自己相近,甚至超过自己的时候,这便是致命的缺陷了。
大单于此时也心烦不已,不论如何,自己断然不能对筑在王庭的征北军要塞坐视不理。但即使是从未带兵的大单于,心中也非常明白,进攻守在有利地形的敌人,必须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而现在敌人大军压境,自己兵力又不如敌军,任何一次造成巨大伤亡的行动均需要谨慎,何况敌人要塞中驻守着两万的士兵,若是想轻易的将这个要塞拔除,恐怕绝难办到。
“难道你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大单于愤怒的说道。
“末将倒有一法。”蔑多怯怯的说道。自己负责调配民众守备王庭,而今天的一战,仅在自己一人身上,看着愤怒不已的大单于,心中一直忐忑不安。“若是强攻,我军难免会有大的伤亡,现在实在不宜。不过我们却可以不断的骚扰敌人,让他们无法休息。等到他们疲惫不堪之时,再发出雷霆一击,定可以较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嗯,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现在你手下能调动的人手有多少?”大单于稍稍平静了一下心情,向蔑多问道。
“末将手下只有一千骑兵。部众虽然有十余万,但均已分配下去,调动不易,能调动的大概在万余左右。”蔑多恭敬的说道。
“今日一战我军的伤亡如何?”大单于正色问道。
“今日之战,并没有派出骑兵。参战的部众在万余左右,伤亡七千余人。”蔑多答道。
“嗯,那大陈的伤亡呢?”相对于十余万参战的部众和总数达四十万的部众,这七千人显得微不足道,大单于一时毫不在意。
“不足五百”蔑多轻轻的说道,低着头,却不时微抬观察大单于的神情。
“竟然连十比一都不到。”大单于讶道。
“今天征北军进攻的一角,末将还来不及筛选,所是战力稍差。现在已经筛选完毕,下一战必定不会如此。”
“但愿如此!”大单于冷冷的说道。
静立片刻,转身对二人说道:“今天晚上,格里活抽出五千骑兵,在外围袭扰;蔑多率本部一千骑兵,再抽出一万能战的部众,从内袭扰。务必让王庭中的征北军不能有片刻安闲,如果有机会,你二人可内外夹攻,能赶走他们更好。”
格里活还欲再言,大单于冷冷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能抽也要抽,不能抽也要抽。若是办不好,就提你的人头来见我吧!”
见大单于撂下狠话,二人哪里还敢有丝毫异议,当下恭声应诺。
“好吧,你们两个下去马上准备,一个时辰后开始行动!”大单于狠声说道。望着那逐渐没入黑暗的要塞,咬牙切齿的自语道:“你不让我好过,我又岂能让你有半刻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