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嚓嚓”的轰隆声中,一棵树木被匈奴士兵砍倒。“卟卟!”处于边缘的两名匈奴士兵几乎同时中箭,伴着身旁的树木同时倒地。
箭矢不断从林中飞出,等匈奴士兵发现异状时,已有十二名匈奴士兵随着树木一起倒下了。在一名百夫长的带领下,百余匈奴士兵向中箭士兵方向扑来。“咻!”领头的百夫长被一箭洞穿喉咙,瞪大着眼睛仰面朝天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后的匈奴士兵顿时被震慑住,纷纷寻找地形掩藏自己。
又有两名百夫长跑了过来,领着士兵们大喊着冲了上去。“卟!”又一箭射中其中一名百夫长,羽箭射中他的胸膛,直没入羽。另一名百夫长显然慌了起来,闪到众人后面,不断催促士兵向前。“卟!”百夫长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左肋插入的羽箭,努力想转身寻找是谁射出的这一箭,刚转到一半,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带着巨大的疑问轰然倒地。
连续被射杀三名百夫长,百余匈奴士兵不敢再做任何异动,当下仆身倒地,眼睛却不住的四处搜寻。这边的异状终于惊动了守在谷口的两名千夫长,二人略作商议,其中一名当即从谷口抽调五百名匈奴士兵赶了过来。匈奴士兵的喊杀声在树林中不断回荡,砍树筑墙的匈奴士兵也停止了动作,紧张的观望着这边的情况。射杀三名百夫长后,神秘的敌人却失去了声息,仿佛这三箭是凭空而来一般。
领队的千夫长稍作犹豫,立即命令六百名匈奴士兵五人一组,散开向林中搜寻。随着六百名士兵的身影消失在林中,谷口一时竟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之中,两千余匈奴士兵静静的等待着结果。战场上最令人恐惧的不是敌人的强大,而是对敌人的无知。
六百匈奴士兵进入林中不久,士兵死前的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传来,进入林中的士兵开始不断的退回到谷口。一组、两组、三组开始回来的小组均是只有四人逃回,到了后来,很多完整的小组也经受不住精神上的折磨,慌张的逃了回来。谷口原来伐木筑墙的士兵立即拿起自己的武器,慢慢聚在一起警戒起来。
负责搜索的千夫长仍然在林中迅速的穿行,不断有匈奴士兵的尸体被发现,由于一直没有发现敌人的身影,千夫长逐渐开始烦躁起来。“咻!”一箭从千夫长的左边射来,千夫长挥出手中弯刀“叮!”射来的箭矢被千夫长一刀击飞,深深的插入旁边的树木中,箭尾犹自不停的摇晃。千夫长收回弯刀,纵身向箭矢飞来的方向扑去,刚扑出十几步“咻!”一箭从左边闪电般飞来,挥刀挡开箭矢后,千夫长转身再度向箭矢飞来的方向扑去。
“叮叮叮”匈奴千夫长已经不记得自己挡开多少箭了,不论他如何追击,箭矢总是不断从不同方向飞来。现在他基本已经确定敌人只是一人,如果是几人连续射箭,恐怕他根本无法格挡。饶是如此,敌人动作的迅捷和箭术的强悍仍然让他恐惧不已。匈奴千夫长大汗淋漓,握着弯刀的右手无力的垂在身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刚挡开的一箭几乎让他用尽全力,从来没有想过逃跑的匈奴勇士终于生出了怯意。千夫长从来没有如此的恐惧一个人,就算以前面对博尔哲木,他仍然可以有一拼之力,但眼前这个敌人却让他根本无力拼斗。
“卟!”一箭直透正欲逃回谷口的千夫长的大腿,千夫长低头看了看大腿上冒出的箭尖,咬牙再跑出几步,终于忍不住剧痛,受伤的腿一软,单腿着地跪了下来。背后传来了悉索的脚步声,匈奴千夫长艰难的扭头向后望去,一直没有现身的神秘敌人终于出现在他的眼中。
望着这名朴实、坚毅的大陈士兵,匈奴千夫长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让自己深深恐惧的神秘敌人,为什么一个如此强悍的敌人竟是如此的普通。杨诚却没有再给他思考的时间,抬手一箭直向单腿跪地的千夫长咽喉射来,千夫长举刀欲挡,手刚抬到一半,身体却突然僵硬,手在空中徒劳的蠕动几下后轰然倒地。杨诚收起弓箭,大步向死去的匈奴千夫长走去。
谷口的匈奴士兵正惊疑不定的望着身前不远的树林,六百名冲入林中的士兵虽然只有三十多人没有回来,但从逃回来的士兵的描述中,所有都真切感受到了他们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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