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从当年她嫁给别人那一天开始,你们的缘分,就已经断了你不是在葬礼上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么。”
“你是她的亲戚?还是朋友?”幕龙泉皱了一下眉头。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太大,‘她’的生活***很单纯、狭小,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朋友——看着那杯用以缅怀的甜酒被女人小口地饮下,他意外地并没有感到多少愤怒。可能,真的是如这个女人所说,‘缘分’早已经断了吧!连‘爱’,都已经被时光冲刷得淡了。
“不。”女人微笑,放下酒杯微微倾身,柔美的脸庞靠近了一点:“确切一点说,她是我的委托人。”
“委托人?”幕龙泉的嘴角短暂地翘了一下,年轻的脸庞露出了一个很阳光的笑容,却又瞬间逝去了。“你不像是律师啊她有什么东西留给我么?不,不对,医生说过她出事后保有意识的时间很短,我也没听她家里人说过有找过哪个朋友”
“没错,她几乎没恢复意识,就已经死去了。”女人坦率地点点头“我接到的委托,是在她死去之后,由她的灵魂签署的合约。”
“对不起。”幕龙泉年轻的脸庞慢慢地沉了下来,欣长的手指握紧冰冷的杯子:“我不喜欢这个玩笑也许你和她有不错的交情,但是现在,请你尊重一下逝去的人。”
“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是学生吧?居然说话这么老成无趣”女人笑着,似乎是叹息了一下,那双美丽的眼睛盯住幕龙泉的脸,目光骤然变得深邃,仿佛有紫色的光芒在其中流淌:“我可不是信口开河——我并不是人类,而是行走于你们所未知的世界、拥有你们所未知的力量的神秘存在——你不相信是不是?那么,我给你看点证据吧!”
涂着水蓝色艳丽指甲油的纤纤细指伸展开来,仿佛春日里洁白的莲花绽放,女人优雅地在幕龙泉的面前结成了一个玄秘的手势,隐约有紫色的火光在她的手指上燃烧:“九天杳杳、九冥茫茫!结!”
仿佛有一道由那些火光构成的图案从她的双手中飞了出来,短暂地亮了一下之后就钻入了幕龙泉的额头、两道浓眉的正中央,形成一个发亮的狭长椭圆形,随即消失。
“你做了什么?”幕龙泉困惑地闭上眼睛,一切都发生在瞬间,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结束了,火光钻入他眉心的时候,他的眼睛仿佛被热水突然烫了一下似的,望出去的世界变得一团模糊,还在不停地翻腾、涌动着,泪水也难以控制地不停流下,非常难受。
很奇怪地,他对这个神秘的女人莫名地感到安心,丝毫也没有考虑过她刚才是不是在对他不利——这种奇怪的感觉在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
“过一会就适应了。”女人散开了奇异的手势,伸手去端起尚余下半杯的甜酒,以优雅的姿势一饮而尽,天鹅般欣长的颈子勾画出悦目的曲线以及悦目的洁白:“我已经暂时给你开了‘天目’,等一会儿,你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就可以了。”
“天目?你的意思是开天眼?”幕龙泉揉着发热的眼睛,心里多多少少开始有些相信这个女人的话了,至少这个女人不是普通人,刚才奇异的手势以及钻入他眉心的神秘火光都是他亲身经历了的,看起来不像是‘大师’们那种骗人的把戏。“你是学习道法的术士么?”
“不是。”女人又一次笑了,但是这次的笑容里却多了一丝冷冽的意味“通过祷告的方式与‘神’‘佛’交易,那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她抬手招呼了侍者拿来了一大杯冰水,用细细的手指托着,递给仍然在狼狈地不停流眼泪的幕龙泉:“喝点冰水,能舒服一点——借用神佛的力量相当的麻烦,而且成本也相当的高不过这都是题外话,关键是,他们只接受比较偏向光明的祈求、祝福这些业务,而对于不太上得了台面的业务,比如说,诅咒,他们根本是不予受理的”
“”幕龙泉沉默着——刚才喝下的冰水发挥了一点作用,沁人的凉意从腹中扩散开来,那种灼热感稍稍减轻了一些——然而女人所说的话却令他有点不知所措:怎么在她口中满天神佛都像是开‘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