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要冲’,是个易守难攻之地。我军不能正面与赤松德赞较个长短,必须从他身边打主意。”
浑瑊略作思索,说道:“陛下所说地,可是要去断赤松德赞地粮道?”
“想过,但是朕也知道,这很难。”李世民说道“当年在大金川时,朕就已经干过两次了。一次是史敬奉出奇不易搞了个偷袭。第二次是朕亲自带兵长途奔袭。赤松德赞这一次,肯定会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粮草,不会让它有丝毫的闪失。相反,倒是我们自己地粮道不能出现什么状况。否则这全军十五万人,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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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陛下的意思是”浑瑊愕然不解。
李世民微微笑了一笑,说道:“朕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还没有思虑周全。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是一招诱敌之计。能不能施用,还要等过两天与赤松德赞较过了一阵了再说。浑瑊,你既然已经来了。朕你命你为御前兵马副帅,与李光进一起在朕身边从旁辅佐。大小地军务。你们二人担待着。”
“末将得令!”浑瑊面露喜色,拱手应命。
“嗯。”李世民面带微笑的说道“你远来辛苦,先去歇着。后天就要与赤松德赞对战了,养足精神。”
浑瑊拱手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李世民掀掉身上的衣服,拿着油灯来到了大地图前细细的查看。不知不觉,看了近一个时辰,到最后眼睛都要酸了。最后,他眉头轻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又深呼吸了几次,方才躺回榻上歇息。
两天以后,城军营里。
今天是与赤松德赞约定对阵的日子。全军上下,几乎都是瓣着指头等这一天的到来。每个人的心中既有激动、兴奋。也有莫名的惶恐不安。毕竟赤松德赞的兵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唐军这一路来,也都累了个够呛。
李世民做了一个简短的誓师会。然后带上三员大将浑瑊、李光进、薛平,领着三万人马朝前推进,前往目的地——松白原。
松白原是位于大非川与城之间的一个咸地平原,实际上就是寸草不生的戈壁。这里地势平坦,既然没有山峦沟壑也没有河流水泊,谁也无法事先设下埋伏或是动用什么水火计策。因此,是一个约定斗战地好地方。
辰时三刻,两军都按时抵达。唐军三层斗阵,前大盾、中陌刀、后弓弩,排了一个传统的步兵主战阵。两翼骑兵押阵,旌旗帆幡排成了进出门户,阵势井然而又威武。
反观吐蕃人那边,则是清一色地骑兵大阵,排成了适合冲阵的梭形棱状。斗阵左右两侧也列下了三角飞旗,两队长角手环抱着一人腰粗的大号角伺候在那里。只等主帅一声令下,这巨大的号角就要放到前排人的肩头,吹得震天响起来。
两军战阵前翼的弓箭手朝天放箭,厘定了双方阵势的大小,射住了阵角。唐军阵中响起一阵鼓响,一面金黄龙旗招展出来,李世民金甲红袍骑白马,从水流一般分泄的斗阵之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随着三员大将:浑瑊、李光进和薛平。
李世民走到唐军阵前十步之处,停下。面色沉寂而又肃然的看着吐蕃阵中,也如同洪水开泄一般走出来三个人。
这三个人,李世民可都认识。
雪域高原地枭雄霸主赤松德赞、兰州死敌论莽热、以及吐蕃大相尚结赞。
李世民和郝南仁隔了足有一两百步远。可是二人都仿佛感觉到了对方的眼神,定定的坐在马上看着对方。
李世民抬了一下手轻扬马鞭,身后的鼓声喧闹全部止住。赤松德赞也朝后方示意,吐蕃地兵马全都安静了下来。
然后,二人居然不约而同的提马朝间走去。浑瑊等人正要出声阻止,论莽热也不要赤松德赞上前,但都被二人阻止。
“未得将令,不许一人上前。”李世民和赤松德赞,几乎同时对部将下了这样一道命令。
两个巨大的军阵中间,一骑白马红袍金甲,和一骑白马貂氅披风,慢慢地朝对方靠拢而去。
数万人就盯着这两人在移动,不约而同的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二骑缓步靠近。李世民和赤松德赞,都盯着对方的眼睛在看。直到二人走到了面间,两双眼睛就如同喷出了两道电光,在半空中厮斗闪现。
几年没见,赤松德赞几乎没有变样子。算起来他也是五十出头的人,却仍然像三四十岁一样的粗壮年轻。只是斧凿刀削一般的脸庞,变得略为福态了一些,眼神却比当时更加凌厉。
“你变了样子了。”赤松德赞定睛看着李世民,说道“当年西川汉王,何等英武潇洒;如今却发了福、长了胡子。才三十多岁就像是快要老死的人。”
李世民冷笑了一声,说道:“那是因为,朕这几年比你过得好,心宽体胖。打了那样的败仗,任谁也会几年睡不好觉,又怎么会长肉?”
赤松德赞反唇相讥:“我看你是饱暖思淫欲,只顾着享受去了。当了皇帝,这派场果然是不一样了。李漠,你有多少年没有上过阵了,现在是不是有一点小腿肚儿发抖啊?”
“五六年吧!”李世民轻松诙谐的说道“至从朕在大金川与你阔别之后,再没上阵杀过人了。说来,我一直有件事情想问你。当日在大金川,朕本来是想与你好好打一场一决雌雄的。你怎么就驾着小舟儿逃跑了呢?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