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马大帅,没了。”
马燧惊讶道:“他就没说上一说。让谁挂帅、让谁充将?”
“没有。”李答道“其实,小侄也问过父亲这样的话。但父亲说,这样的事情,不是他该操心地。一来陛下心中已有定夺,二来马大帅和武大人,也能商榷出合适的人选来。他只说了一句。如果朝廷有用得到小侄地地方,让小侄不必以他为念,即刻戎装上马,奔赴前线。”
武元衡马上就笑了起来:“看来李良器,果然是神机妙算名不虚传哪!”马燧也深以为然的点头赞道:“果然是高见、高见!”
武元衡道:“李。实不相瞒,我等今日前来,本来就是想在你父亲面前讨句话地。北伐军挂帅的人选已然敲定,就是李怀光。只是缺一员生力大将。我们商议,一致认为你李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你父亲如今重病在床。你能否出征,还等你父亲说了算。”
李顿时正色单膝而拜,重重地一抱拳道:“二位大人不必多虑。父亲时常教导小侄。男儿以国事为重,自古忠孝难以两全。唯今国家用人之际,小侄也甘愿背负不孝之骂名,随军出征了却国事。”
“好,很好。”武元衡和马燧一起称赞起来。
众人正聊着,忽然听外面门吏大声报道:“皇帝驾到!”
三人俱是一惊,一齐迎了出来。正好看到皇帝进了院门,于是都上前拜礼。
“都起来。”李世民说道。“李,你家里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根树也没有?光秃秃的像座荒凉的破庙。”
李顿时面露难色:“这”“陛下,让老臣来告诉你吧!”正在这时,众人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李晟在家人的搀扶之下走了出来,迎着皇帝就要拜。李世民连忙上前将他扶住不让他行礼:“良器就不必多礼了。重病在身。快回房间,外头风大。”然后。李世民不顾李晟地极力推辞,亲自扶着他进了卧房。
当真是病来如山倒。李晟虽然已是六十五岁高龄,可一直是身板挺直威武雄壮。现如今人一得病,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二三十岁去,精气神都输了一大截了。
李世民担忧的打量了李晟一阵,说道:“良器,你可要保重身体啊!朕的身边,可不能少了你。”
李晟悠然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多谢陛下挂念。陛下亲自前来探望,真是令老臣惶恐不安,如何敢当?老臣这一生,除了阵上受伤,从不患病。这一次病了下来,估计是很难痊愈了。老臣真是惭愧啊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北伐的事情,老臣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北伐之事你就不必担心了,安心养病才是重要。”李世民心里也清楚。像李晟这样地人,一向是虎倒威不倒。现在这个样子,恐怕真的是难以痊愈了。毕竟已经是六七十岁的人了。
“陛下,老臣有一言,不得不当面对陛下说。”李晟神色凝重地说道“若是说得不对,陛下就请治老臣之罪吧!”
“恕你无罪。但有何言,说来无妨。”李世民正色的说道。
“谢陛下。”李晟悠悠的说道“陛下正当壮年,风华正茂,老臣本不该提起这样的话来。可是东宫乃是国之根基万民所望。宜早早定下人选,明确国储方能让万众归
李世民一点也不惊讶,点了点头说道:“朕就知道,你会说起这件事情。满朝臣子,都不愿意当着朕的面说起这样的事情。也唯有你李良器,敢于如此直言。”
李晟苦笑了一笑,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李世民不悦的愠道:“良器何等英雄人物,何以轻言死字?”
“天命如此。老臣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一场急袭而来地严寒,就是老臣的催命符。”李晟说道“自古皆有死,死又何妨。让老臣欣慰的是,犬子李,与徒儿房慈、徐战,都已成器,可堪一用。老臣就算是命归于天,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他们大可以代替老臣,继续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此事不必再提。你安心养病,一定要好起来。”李世民的心里突然有一点酸。眼下地这种谈话,就像是商讨李晟的后事一样,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老臣遵旨”李晟不得不调转了话锋,说道“陛下,老臣唯一放心不下地,就是东宫。东宫一直空虚,满朝大臣的心也就飘摇不定。陛下当尽早明确东宫才是。”
李世民皱着眉头寻思了许久,说道:“良器,你我虽是君臣,却是莫逆之交,亲如兄弟。东宫之事,是大唐的大事,也是朕的家事。你可愿意以朕的兄弟身份,说一说谁是更合适的东宫人选?”
“这!”李晟顿时一下瞪大一眼睛,神情骇然。
“怎么,连你也不好说?”李世民戏谑而又无奈的笑了一笑,说道“还是不敢说?”
“回陛下话。老臣的确是不好说,也不敢说。”李晟也不否认,神情肃然的说道“老臣也看出来了。陛下在努力的平衡着三位皇子在后宫的势力平衡。朝中的势力,也渐渐的归到了三位皇子身边。其实,这也是有利,而又弊的事情啊!”“利是什么,弊又如何说?”李世民追问道。
李晟有点累,悠了一口气,说道:“这利嘛,自然是不必说。实力均衡,就可以防止大权独揽的大臣出现,可以避免强烈而恶性的党争给朝廷和国家带来损失。可是这弊”
“有话就讲。今日是兄弟私谈,不是君臣对话。”李世民说道“不管你说什么,朕都不怪你,也不会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