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一股狂热的潮流。汉人百姓们,从来都是渴望落叶归根、认祖归宗的。这些被奴役的吐蕃汉奴回到西川,个个感动得痛哭流涕。西川的百姓,则是表现出了十足的亲善与大度,整个蜀地都空前地凝聚起来。每个百姓。都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乐于接待这些回归大唐的汉人。有了百姓们的热心帮助,李世民办起事来可就容易多了。他一面出动军队帮助这些百姓建造房屋、发散农具与生活用品,一面鼓励百姓们自相帮助,彼此接济。蜀地原有的百姓自然是兴高采烈的予以配合,纷纷慷慨解囊资助那些回归的汉奴。这给西川节度节约了十分可观地开支。接下来,就是划分农田。安排这十万人的生计。蜀地的地域还是蛮广阔的,农桑茶业也一直开展得不错,正缺劳力。十万人虽说是一个极大的负担,但同时也给西川带来了勃勃地生机。这些回归大唐的汉奴,比蜀地的百姓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他们做起事情来。就跟玩命一样。
这些日子以来,李世民等人虽然苦,虽然累,但都乐此不疲,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整个西川。都充满了勃勃生机。蜀地的百姓们,仿佛又嗅到了那种久违地盛世大唐的味道。民间风气,已经完全发生了本质的改变。就连当初最懒散、最冷漠地人。也开始热情洋溢的开始做一些有用的事情。作奸犯科之徒陡然锐减,治安变得十分的良好。虽然还没有像贞观时那样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清平景象,但一片忙碌之下的蜀地,却是人人安居乐业,每天都过得充实和踏实。
西川,在一阵浴火重生之后,爆发出令人惊叹的蓬勃生机。身为西川之主的李世民,也终于有了一种自豪感和成就感。跟当初缔造贞观盛世地那种感觉。极为想似。
忙碌之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年底。
这一年,可能是西川近百年来最多事的一年,同样也是这里的百姓发生最大转变的一年。这段时间之内,每一个西川的百姓。都像经历了一场人生然后重生一样,从内到外都发生了巨大地改变。而这些改变的诱因。全是因为一个人、那个如今如同神佛一样被人膜拜地人---汉王李谊。
与西川之地的忙碌与充实形成鲜明对比,长安的朝廷之上,却是静如死水。皇宫的最深处,皇帝李适每日坐立不安。按理说,收到战胜的捷报和西川的种种喜人事迹,他本该是高兴才是。可每逢接到这样的消息,他偏偏会一阵不由自主的心惊肉跳。
李适开始后悔自己当初那个十足愚蠢的决定了----放李谊去西川!
但他心里更清楚如果将李谊留在京城,指不定现在还会要发生更大的事情----养虎在畔与放虎归山,都不是什么好事。李谊啊李谊,终归不是池中之物!要想根除祸患,除非!
想到这里,李适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早逝的皇弟李邈的脸庞,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不禁叹道:我早逝的皇弟,当初我怎么就因为思念你,而将你这个虎狼一般的儿子给过继来了呢?早知如此,我让他当个郡王远远送到千里之外的地方,让他自生自灭,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正巧此时,太子李诵求见。父子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神中品读出了那种不安。
“父皇,儿臣前来请安。”李诵依旧是那副慈弱的样子,十分温顺的拜了礼,然后说道“儿臣刚刚去了一趟阁部,看到了各地节度献上来的年俸”
李适有些心不在蔫的说道:“有空,是要多了解一些这种事情,早些学到本事。”
“父皇。”李诵神色有些异样,说道“儿臣看了那些折子清单,发现”
“发现什么?”
李诵眉头皱起:“发现,所献年俸最少的,居然是剑南西川节度。”
“哦?”李适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喃喃道:他刚刚打了大胜仗,让他归还吐蕃人东西也不给。今年蜀中大熟,无论是稻黍还是茶桑,都该堆积如山才是。居然只给朕献这么点东西?
李诵不动声色的看着父亲的脸色,静静的在一旁说道:“众所周知,蜀地天府之国,历来献给朝廷的供奉都没少过,从来都是诸节度的前三名以内。今年西川保卫战大胜,光战利品就让他富得流油了。居然”
李适有些愤然的扬了一下手,闷哼一声说道:“看来,他是有些尾大不掉,越来越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朝廷上本来颇多流言,说他有反意。朕还不愿意相信,也一直认为这是吐蕃人的离间之辞。现在种种迹象表明,他还真是有些不安分了。”
李诵低下头闷不作声,嘴角却是轻轻扬起,露出了一个阴冷的微笑。
李适用指甲敲着桌子寻思了一阵,说道:“命阁部下旨,让剑南西川节度资助三百万贯钱、五十万石粮草和十万匹绢、一万匹马。告诉汉王李谊,武力收复淮西势在必行,朝廷缺乏军资,让他多为国事出力。”
“是!”李诵拱手一拜,恭身退了下去。
李适闷闷的吁了一口气,暗自道:跟朕耍扣门玩心眼,你似乎还嫩了一点这笔钱,不管你给还是不给,都不会有好结果。
朕是真命天子,是大唐唯一至高无上的皇帝。任何人,也不能凌驾于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