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武元衡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关上门来坐到椅子上,他按了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真有点焦头烂额的感觉。汉王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大小的政务军事,全压到了他的肩上。这倒也还罢了。偏偏皇帝使者窦文场等人连日来频频施压,而且汉王连日不归,维州城中军心也有了一些不稳。
武元衡长吁了一口气,眉头不展。
门被敲响,武元衡应了一声请进,墨衣和武琦云走了进来。武元衡慌忙起身行礼:“见过王妃!云儿,你回来了?”
“哥!”武琦云有些欢喜的上前,吊住了武元衡的胳膊肘
墨衣微微笑了一笑:“武先生免礼吧----汉王,还没有消息吗?”
武元衡摇了摇头。墨衣脸上一阵愁云笼罩,郁郁不乐。武琦云也皱起了眉头:“还没有消息呀”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野诗良辅的怪叫:“先生、先生!这他娘的还没完了!”没有旁人时,野诗良辅总是称呼武元衡为先生。话音未落,他高大的身躯就闯进了屋内。卜一眼见到墨衣,他愕然一愣马上收敛起来行了一礼:“王妃在此末将无礼了。”
“没事。”墨衣笑容苍白,摆了摆手说道“出什么事了?”
野诗良辅面带怒容看似又要大骂出口,好不容易调整了口径,说道:“王妃,长史,那皇帝又派了使者来给汉王宣旨,正嚣张得要死的堵在刺府衙门那里,非要见到汉王不可。窦文场那厮这下神气了,正在刺史衙门里胡说八道。末将气不过。险些将他的嘴给撕了。高固将俺撵了出来,请长史回去应付。”
武元衡眉头一皱:“又有朝廷使者来了?”
墨衣轻哼了一声:“武长史,我陪你一起去刺史府。”
武元衡微微愣了一愣:“是王妃先请。”
一行众人到了刺史府,远远就看到近百名红甲黄袍的御林军卫士,在府外站成了队列,有些不怀好意气势汹汹。窦文场则是昂然的站在刺史府堂中,背剪着手来回的踱着步子。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在他旁边,站着几个面生的宦官,其中一人手里高捧着一面金黄地圣旨。看来应该就是刚刚赶到维州的朝廷使者。
野诗良辅在一旁低声嘟嚷道:“俺就是看不惯这群阉狗的混账模样!敢情是咱们没有给他们多少好处,一直在处处为难我们。维州这里刚刚添了几万张嘴要吃饭,哪里还有闲钱来喂养这些杂碎?”
“噤声。”武元衡摆了摆手。大步走上前去。对着窦文场和那几个宦官拱手行了行礼,说道:“不知窦大人和几位贵使,今日前来有何公干?”
“哼,武元衡,你好大胆子!”窦文场不无嚣张的说道。“连日来,你一直推说汉王正在赶回维州的路上。都要过去半个月了,还不见人影。现在。皇帝又派了使者过来了,专请汉王来接旨。我看你这次如何推搪。
武元衡不动声色,平声静气说道:“汉王身为剑川军统帅,军务十分的繁忙。他外出办事,我等做臣下的如何料定他地行踪?贵使既然前来,就请在维州小住几日。等汉王归来,自有分晓。”
那个拿着圣旨的宦官上前一步,面色阴沉的尖声喝道:“本使奉皇帝陛下之命。专为汉王宣旨而来。普天之下,还未见过避旨不接的臣子!武元衡,限你在明日此时之前,将汉王请来接旨。否则,本使即刻回报皇帝陛下。就说剑川节度使汉王避旨不接;属下官将合力搪塞,阻挠软禁天使。意图不轨!”
“放你娘的鸟屁!”野诗良辅按捺不住,老拳挥起就要冲上前去。窦文场身边地那些御林军士个个厉喝一声拔出一半刀来。厅中的剑川军将士也齐身而动,看似就要火并一场了。
墨衣走进了议事厅,一扬手娇斥道:“慢着---野诗良辅将军,还不退下。”
野诗良辅和剑川军将士见到汉王妃出声,自然是乖乖的退了下去。那些御林军将士则是个个感觉眼前一亮,眼神就像被磁石吸引住了一样,再也难以移开。一身盛装惊艳绝伦的墨衣,几乎让他们个个呆立当场。
窦文场和那几个宦官,却是表情极其复杂的瞟了墨衣几眼,各自移开了眼神。对于女人,尤其是漂亮地女人,他们总是特别的反感,甚至还有那么一点仇视。
窦文场有些不甘心的哈了哈腰拱起手来:“见过王妃。”那些宦官和军士一听说是王妃,纷纷行礼不迭。
“免了。”墨衣拿出了当女王时地那种仪容姿态,颇有些傲慢的扬了一下手,说道“窦大人,诸位贵使。汉王殿下军务繁忙,一时不在维州城中。若不能及时接旨,我在这里代他向诸位赔罪,也请皇帝陛下体谅。诸位若是不嫌弃维州穷苦,我这个汉王妃待客无道,就请在维州城中少住几日,等殿下回来再宣旨又有何妨?”
“这”宣旨宦官眼睛滴溜溜的转打不定主意,将眼神投到了窦文场脸上。
窦文场干笑了两声,说道:“王妃见谅倒不是小人不肯给王妃行方便,只是我们都是替皇帝办的事,又不是我们自家的私事。皇帝在那头等着回报消息决断国家大事。我们就是一辈子住在维州也没什么不乐意的,可是皇帝他老人家可不等哪!”
“那也行。”墨衣转过身来背对着他们,慢条斯礼的说道“野诗良辅将军,给窦大人等人带路,送他们到前线战场,给汉王殿下宣旨去吧。不过我可要提醒窦大人一句。战场凶险万分,只要你们出了这个维州玄门关,你们的安危我们可就负不了责了。吐蕃地铁骑连日滋扰。如果碰上了,也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
窦文场等人心中齐齐一愣:好厉害的女人!放我们出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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