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稍候,小人马上进去通报。”
“放肆!”高固喝道“你居然敢让汉王在府门前等一个刺史?”
“啊?是、是!”小吏惊慌道“殿下快请进府,小人马上进去通报。”说罢,头也不回地飞快跑了。
李世民带着身后十余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刺史府。上州刺史,官居三品,治下十数县,也算是封疆大吏了。但在李世民地眼里,却也就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走进府里没几步。刺史刘德海带着一群府吏,惊乍乍的迎了上来,跪地就拜:“雍州刺史刘德海,率府衙同僚,参拜汉王殿下千岁!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罢了!”李世民没好气的喝斥道“刘德海,本王今天没心情跟你客套!雍州法曹何在。让他出来见本王!”
刘德海身后的一名绯袍官员,就跪在地上朝前爬了几步,惊慌道:“卑、卑职雍州法曹宋平连,拜见殿下。”
“宋平连,本王问你。”李世民居高临下的逼视着他,说道“华原县令武元衡,是你带人抓起来的么?”
“是。正是卑职所抓”宋平连声音有些发抖。
“那你现在跟本王说说清楚,他武元衡所犯何事?”李世民地来意再清楚不过了:武元衡是我的人,你们雍州刺史府也敢动?!
宋平连干咽了一口唾沫,紧张的说道:“卑职收到他人状告,说华原县令武元衡。滥用职权欺压良民,并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报知刺史大人同意以后。由雍州刺史府立案审查,卑职也才到了华原,将武元衡传唤到堂。”
“这么说,你们还是有凭有据依法办事喽?”李世民冷笑的讽刺道“不错嘛,刘德海。几日不见,倒是长劲了。”
刘德海吓得浑身一弹,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喃喃的道:“卑、卑职不敢”
“废话少说,本王现在就要见上一见武元衡。”李世民不容辩驳地喝道“不管他在哪里,现在带本王去见。”
“这”刘德海犹豫了一下,拱手说道“殿下,武元衡涉嫌犯罪,目前正被关押在狱中。殿下如果执意要见,卑职可以将他带来。殿下却是不方便进到牢狱里的”
“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李世民不耐烦的喝道“别说是监牢,就是死人堆里本王走过几个来回。少嗦,你亲自带路,现在就带本王去见武元衡!”
“是”刘德海无可奈何的应承了下来,硬着头皮领着李世民,朝刺史府监牢走去。
高固等人披坚执锐地紧跟在李世民身后,将刺史府其他人等远远隔在了后面。刘德海在前引路行走,感觉更像是他们在押着自己去监牢,脊背上一层层冷汗直冒。
李世民不怀好意的时时瞟他一眼,倒也真想随时将他一刀砍了,泄了心头冤气。但他仔细一思索,刘德海算是跟自己打过照面并被警告过的人,按理说他应该没那个胆子再去动武元衡了。而且照刚才地情形来看,他虽然有些惊慌,却是没有害怕到什么程度。
莫非这个三品刺史,心中居然有恃无恐?在弄清事实真相以前,李世民只得暂时先饶了这个刘德海,看看情况再说。
监牢到了。这种地方,自然是阴暗潮湿而且臭味薰天的。李世民第一眼看到武元衡的时候,几乎就快要认不出他来。之前那个白衣胜雪、风度翩翩、气宇不凡的俊公子,眼下几乎与关在其他牢房里的流氓匪类没了区别。一身白衣已被破破烂烂,身上沾满泥土,满是皮鞭留下的血痕;头发散乱形容枯稿,正有气无力的瘫坐在牢房一角,看似可能还昏睡了过去。
李世民忿怒的一把抓住刘德海胸前衣襟,险些将他一把拎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怒道:“刘德海,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武元衡刚刚关进来一天,就被你整成了这个样子。你分明就是在挟私报复!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王就正告你:你会死得很惨!”
“这、这!这不关卑职的事情呀!”刘德海惊慌的叫道“这个案子,是由法曹审理的,卑职都还没来得及过问。而且而且狱卒要鞭怠犯人,也是司空见惯了。殿下要怪罪,就去找那几个狱卒吧!说不定他们是为了索取贿赂要好处,才动手打人呢”
“满嘴放屁!”李世民大怒,一把将刘德海扔到了一边,重重地砸到了监牢的木柱上,痛得他哇哇大喊起来。高固将刀拔得一响,沉声喝道:“再敢鬼号,割了你舌头!”
刘德海骇然地看了一眼高固,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了。正在这时,监牢里的武元衡可能是醒了过来,有些虚弱的说道:“莫非是汉王殿下么?”
“伯苍,正是本王!”李世民打开牢门,大步走了进去,蹲到他身边说道“你还好吧?”
武元衡艰难的起身,看似想起身给李世民行礼,李世民连忙将他止住了。武元衡的脸苍白如纸,却是露出了一个艰难的微笑,摇摇头说道:“托殿下鸿福,卑职还算无事”
看到武元衡这副样子,李世民心头又痛又怒,长吁了一口气镇定神色,平声静气的说道:“伯苍,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就跟本王说个清楚。就算是天大的事情,都有本王替你担待。如果你蒙受了冤屈,本王就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武元衡看了牢门外的刘德海一眼,微微扬起嘴角,淡然的笑了一笑,说道:“殿下的好意,卑职算是心领了。不过这一次,卑职似乎并没有蒙受什么冤屈,也算是罪有应得。殿下日理万机公务繁忙,还是不要理会卑职了,早早回到长安,办正事去吧!”
“什么?!”李世民大感意外,忍不住惊声大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