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了一下,我猛地站起来,问他:“你家的大黄呢?”
中年人被我闪了一下,嗫嚅着回答:“我不知道,我弟弟出血了,我就给他包上,大黄我就没注意。”
说着低下头。虽然他不明白我为什么问,但是因为回答不出来,还是觉得羞惭。
那位道士站了起来,说道:“这位公子,你为何问那条黄狗呢?”
“先把狗抓回来再说!”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着远处的司马衷喊道:“找几个人去抓那条大黄狗,注意别被咬了。”
然后我转身面对那位道士“啊?”竟然是个熟人,葛洪。
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弟弟的伤口昨天洗了吗?”我转向那个中年人“葛洪,现在我们要重新给他清理伤口。”我说完又吩咐那位中年人“这位大哥,赶快去打些清水来,又干净的棉布再拿些来。”
“葛洪,你手上有伤口吗?”这个问题很重要,现在没有手套,我这几天骑马手上也磨起了血泡,如果葛洪手上有伤口,我们只能另外想办法了,不然铁定会传染。
葛洪很肯定的回答没有。
我仔细检查了他的双手,干净毫发未损,是一双救死扶伤的手。
“葛洪,我必须要提前告诉你,即使你的手没有伤口,可是也有被他感染的可能,也就是”我盯着葛洪。
葛洪打断了我道:“我是自愿的。”
“可是大哥,”我虽然很感动,可是也不得不说:“你这种精神很对,可是你知道万物平等,也包括你自己,你的生命和其他人的一样宝贵,也许更宝贵一些,因为你活着还能救更多的人,所以,你一定要爱护你自己,要想救人,先保护好自己。”
葛洪低下头,过了一会才说:“谢谢。”
我没有理他,喃喃自语:“如果有副手套就好了。”
“什么手套?”
“就是一种工具,套在手上,可以让我们的手比较自由的活动,又不用直接接触到病人。”我皱着眉头,有什么可以代替呢?
“也许这个可以。”葛洪打开他随身携带的小箱子,那应该是他的急救包吧,拿出了一团黑黑的东西。
看我迷惑,葛洪解释道:“这是肠衣,我带到手上,应该能有些用处。”
“不错,不错。”我点头赞道,这不就相当于现代的胶皮手套嘛,虽然少了几个手指头。
将人转移到一个相对干净些的地方,又命我们的人严令不准任何人靠近,包括那个婆婆妈妈的中年人。
我和葛洪套上肠衣,用布围住鼻子当口罩,开始为那人清理伤口,他应该一被咬伤立刻清洗的,现在虽然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但是距离现在不过一天的时间,也不算太晚。
只是他的伤口已经结痂“大哥,”我自动转换了称呼“我们要把这个伤口割开,然后掰开冲洗里面,一定要冲洗的很干净才行。”
葛洪看了我一眼,拿起一把刀子开始手术。
“原来你怕这个。”葛洪竟然偷笑我,说这话时他已经将伤口反复冲洗了好几遍,而我忍着恶心为他舀水,那样血淋淋的丑陋的伤口真是让人难受。
“嘿嘿”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若不是葛洪,我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将伤者转移到一个避风避光的房间,那些捉狗的人还没有回来。
葛洪期待着看我。
“我是这样想的,”我慢慢斟酌字句“那条黄狗先是发疯,然后咬了这个人,这个人就变成了这样,我想是不是那条狗的嘴里有什么毒物”真是为难,如何向他解释免疫呢?
葛洪专注听着,了然的点头“你是说,由于咬破了这人的肌肤,所以那种毒物就进入了他的体内。
我点点头。
“所以您想着找到那条狗,免得它在害人?”葛洪很认真。
我摇摇头“不仅是不想让它继续害人,更主要的是,”我略一停顿,认真的看着葛洪“我想用它救人!”
“救人?!”葛洪的眼睛猛地睁大,看惯了他一丝不苟的有些古板的表情,突然见他眼睛圆圆嘴巴圆圆的样子,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