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心为稽绍祝福的,我微微一窒,盘算好地话就说不出口了。
酸菜突然抬起头,抽出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扶容:“谢谢姐姐对先夫地关心。”
“先夫?”扶容嘴唇颤抖,脸色灰白的后退了几步“你说什么?稽绍他怎么了?”
酸菜取出髻中地白花,重新簪在鬓间“就是这样,姐姐若是有心,还请为先夫烧些纸钱。”
扶容花容变色,靠着歪脖树,浑身颤抖,突然开始大喊:“为什么?为什么?”泪流满面。
“先夫一路奔波到了汤阴,最后死在那里,六颗帝玺,也被人抢走了。”酸菜面容沉静,眼中不断的冒出泪水,可她浑然未觉,只是定定的看着扶容“六颗帝玺,先夫是为了六颗帝玺而亡。”
“怎么会这样?”“扶容如遭重创,面容灰白,目光散乱,踉跄着后退几步,翻来覆去的问着这句话。
“怎么会这样?”酸菜一声冷笑:“那六颗帝玺成了先夫的催命符。先夫为了六颗帝玺千里迢迢的去了汤阴,却不料正是有人打那六颗帝玺的主意,为了护住六颗帝玺,先夫被人杀死。”
酸菜冷冷一笑“是谁害死了先夫?是谁交给了先夫帝玺?到底是谁?”目光冰冷如刀扫向扶容。
“是谁让先夫千里独行,又是谁让先夫命丧汤阴?”酸菜对上扶容凌乱的目光,上前一步“是谁设计了这些,只是为了先夫的性命?”
“稽绍!稽绍!”扶容突然开始大喊,声音哀切悲痛,散发着绝望的气息,身子顺着树身委顿倒下。
“稽绍死了,死了”扶容慢慢的坐在地上,声音渐渐低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声的流泪。
“扶容”我有心想给扶容最后一击,却面对这样的扶容无法开口,扶容对稽绍,是真心的。
“娘娘,我会告诉您的。”扶容腾地站起来,目光没有焦距,似乎透过我看到极远的地方,带着一股奇怪的坚毅之色“只是现在先别问我!”说完跑进房间。
秋风过处,黄叶纷飞坠落。
进到书房,摸索着找到床下的机关,那个木头刻花的匣子还在,我将它拿出,细细打量,匣子上有字,当时我没认出来,拿到太阳底下仔细辨认,那是一个“后”字,因为刻得轻浅,很难辨认。
这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打开匣子,一件一件翻看里面的东西,还是那些零碎物件,刘曜的手帕,我的画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等等,匣中竟然还有暗格,我心中突然一动。我将匣子倒空,翻来覆去看的时候,越看越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盒子外观极大,里面怎么可能只放下这几样小东西就满了呢?肯定是另有乾坤!在盒子内侧还刻着一个字,我对这光线一看,仍是一个“后”字,那个字刻得极浅,若不是特别小心,根本不会注意到。
我轻轻的摸索,那个字似乎微微凸起,轻轻一按,在匣子的后端,又露出了一个空间,只是现在空空荡荡,但是留下六个印记,好似曾经在这里放过什么东西,而且放了很长时间。
“放在一个只有你我知道的地方。”司马衷如是说,这个地方我虽然知道,可是却从未注意过,我以为这个匣子已经够隐蔽,没想到匣中另有乾坤。
司马衷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藏起来,而不是随身携带呢?为什么提到那六颗帝玺表情如此奇怪?还有,为什么这个匣子藏在冷宫之中,而不是我们的寝宫?
司马衷离开之后,再也不曾来过,难道说这个匣子是他为我准备的吗?上面的那个字“后”指的也许是我,也许就是指的在后面另有乾坤,但是很显然,当时我根本不曾注意到,反而是扶容发现了。
百思不得其解,抱着匣子,呆呆地看着窗外日影西斜。这个书房,曾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临窗一张宽大的书桌,窗外没有树木遮挡,抬头就是蓝蓝的天,大朵大朵的白云在空中飘荡,悠闲而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