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侯府门前,夏景昀领着众人齐齐站在门前。
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面前,两个宫女随侍在马车旁,身后还跟着一队禁军护卫。
宫女掀开车帘,袁嬷嬷牵着小屁孩胶东郡王东方白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从马凳上走下,袁嬷嬷微笑看着正要行礼的夏景昀,伸手虚抬,“夏公子,诸位,不必多礼,咱们进府说吧。”
侯府门口人多眼杂,众人也没多说,一起进了府中,在正堂坐下。
小屁孩自然坐在了主位上,袁嬷嬷陪在一旁,看着左手第一位的夏景昀,“夏公子,娘娘知道此事定是你之功劳,便让奴婢带着胶东郡王亲自来向你致谢。”
说完袁嬷嬷看着小屁孩,“殿下。”
小屁孩装没听见,抬头望天。
袁嬷嬷神色一滞,脸色渐渐沉下,“殿下,奴婢回去可是要将你的一举一动禀告给娘娘。”
小屁孩小脸一垮,噘着嘴,跳下对他来说还尚有些高的椅子,走到夏景昀跟前,敷衍地欠了欠身,“谢谢。”
袁嬷嬷冷哼一声,“殿下!”
小屁孩恨恨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夏景昀笑了笑,“不必了。”
他看着袁嬷嬷,“我这个阿舅教育教育他,阿姊不会生气吧?”
袁嬷嬷喜笑颜开,全然没看小屁孩瞬间垮掉的脸色,“能得夏公子亲自指点,娘娘肯定欢喜之至啊!”
小屁孩见势不妙立刻拔腿就要跑,被早有准备的夏景昀一把抓住,然后直接夹在胳膊下面,朝着书房方向走去。
“救命啊!这儿有乱臣贼子,伱们还不救驾!我回去要禀告父皇、禀告母妃,治你们的罪!”
站在门口的禁军将士们充耳不闻,跟石雕一样,傻子才去掺和呢!
冯秀云有些担心,“袁嬷嬷,不会有事吧?”
袁嬷嬷笑容玩味,“你对你的如意郎君还不放心吗?娘娘让殿下来这一趟,怕是本来也就有这个意思。”
冯秀云主动道:“我跟着去看看。”
不提这边的想法,书房门口,夏景昀夹着小屁孩走到了书房外的小坝子里,将他松开,看着还在张牙舞爪的小屁孩,“行了,别叫了,这儿没人来救你。”
小屁孩东方白有些畏惧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这个人是母亲的弟弟,那是有可能真的敢揍自己的。
但夏景昀可没有真要跟这小屁孩结仇的想法,要是来得狠了,今后将他扶上龙椅,人家反手来个文帝诛薄昭,自己不傻眼了?
他让小厮从书房里搬了两把椅子一张案几出来,自己坐了一把,悠闲道:“你放心,今天我不动手。”
东方白面色一松,一副你早说嘛的表情,爬上椅子,相对而坐。
夏景昀翘着二郎腿,笑了笑,吩咐小厮去给他找个小锤子过来。
东方白吓得身子一颤,强装镇定,“你干什么!不动手动锤子是吧?”
夏景昀笑容嘲讽,“皇子,郡王,就这?”
东方白立刻道:“你已及冠,我尚年幼,力量悬殊,我不怕我才是傻子!”
夏景昀点了点头,正好从下人手中接过小锤子,“放心,我说了不动手就不会动手。问你个问题吧,你觉得你聪明吗?”
东方白翻了个白眼。
“那我们打个赌,你若是能让这个锤子斜着立起来,我就承认你聪明。”
可皇子的教育果然与寻常小孩不同,东方白白眼一翻,嗤笑一声,“你承认我聪明有什么用?我用得着你承认吗?”
油盐不进是吧,夏景昀直接撸起了袖子。
“我试试!我试试!”
东方白麻溜跳下椅子,走到案几旁,拿起小锤子先是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夏景昀见状冷笑一声,东方白这才老实下来。
他试着将锤子斜着立起,用各种姿势足足试了十几遍,却都没有成功,气急败坏地直接将锤子一扔,“你这根本就不可能!你是在消遣我!”
夏景昀悠悠道:“自己笨,就说不可能?”
“那你立一个给孤看看!”
“屁大的孩子学人称孤道寡!”夏景昀一个脑蹦子弹了过去,“看好了!”
他先仔细测量了一下,在筷子的六分之一处系上绳子,然后将绳子另一头系在锤子的三分之一处,然后就将筷子放在了案几的边上,锤子悬空吊着。
东方白歪着小脑袋定定地看着,脸上满是不屑。
夏景昀恍若未觉,稍稍调了调角度,然后缓缓松开了手。
“不可能!”
“卧槽!”
“怎么做到的!”
不止东方白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一旁的下人也吓傻了,脱口就是一句脏话,冯秀云远远望着也美目圆睁,捂着嘴巴。
只见那锤子一头和筷子相接,身子被一根细绳系着,就这么凭空立了起来,关键是,筷子的一头只是轻轻搭在案几边上,没有任何受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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