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公子扭头一看,瞧见夏景昀那张微笑的脸,心头暗自一咯噔。
不会吧?
但越担心什么,往往就越会发生什么。
夏景昀直接走到吕一面前,笑着道:“把刀收起来,这儿是舞文弄墨的地方。”
而这时,白家的护卫头子也向二人说明了情况。
白云边听得怒气丛生,勃然欲发,一旁的徐大鹏也愤怒道:“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就了不起吗?就可以这么横行霸道,出手伤人吗?”
???
礼部尚书家的公子?
还不知道对面身份的白云边,忍不住神色一滞。
护卫头子也叹了口气,劝说道:“公子,小马没什么大碍,回去喝几副药,将养一下就好了。”
言下之意也很明白,没必要为了他们得罪大人物。
夏景昀默默看着白云边,他也想知道自己这位好友会怎么选。
石公子那头的人在看着,四周围观的人也在看着,都很好奇这位云梦州的解元会如何决断。
白云边沉默着,目光在那个年轻护卫胸口的殷红上掠过,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今日若屈狂傲骨,他年怎伸凌云志!”
他的声音带着毅然和果决,“你们豁出性命救过我的命!我难道会让你们平白受委屈不成?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又有何惧!”
夏景昀微微一笑,这才是他认识的白云边。
世人都说他不知天高地厚也好,说他无知自大也罢,但终究是有一颗赤子之心的。
位高权重又如何?
初来乍到又如何?
掌管春闱又如何?
这才叫灭我何用,不减狂傲!
话说回来,在姜玉虎面前都敢装逼的人,又怎么可能怕了一个礼部尚书公子。
这话一出,登时让那几个护卫眼眶一红,那个年轻护卫更是登时哽咽起来。
石公子面色一沉,今日怎么这么多硬骨头!
徐大鹏当初在江安文会上就敢直接怼郑天煜,自然不是什么怕权贵的性子,听完更是十分激动,觉得这个白公子不愧是高阳兄的朋友,这脾气,对味儿!
一旁闻讯出来围观的众人登时来了精神,如此看来,今日怕真是有好戏看了!
解元碰上尚书公子,这可是一场好斗啊!
“这白解元怕是悬了,再怎么样,也是一介白身,敌得过尚书公子么?”
“嘿嘿,这就是你们不懂了吧?这位白解元可不是什么白身,人家父亲也是我们云梦州的长史,也是高官子弟呢!”
“嘶,这白解元居然有如此背景?怪不得敢跟石公子硬扛呢!”
“长史在伱们州里那自然是厉害,但还是比不了礼部尚书啊!”
“你们可别忘了,夏解元跟白解元可是一头的,一个长史公子比不过,但是再加上一个德妃义弟呢?”
“什么德妃义弟?”
“你们还不知道?夏公子乃是德妃娘娘的义弟,如今德妃娘娘乃是宫中唯一的超品皇贵妃,这身份不比礼部尚书尊贵多了?”
“嘶!还有这事?”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哪怕人家现在比不过,但春闱终究是礼部的事情,人家想揪你一个小辫子是件多么简单的事情,我觉得他们此举实在是不明智。”
“是啊,你现在落在别人手上,怎么还敢去跟人家的亲儿子斗呢!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更何况是为了个护卫,智者所不为也!这所谓的高官子弟看来也没学到老爹的真本事!”
围观的举子们闹得热闹,但是驿丞都快急哭了。
原本觉得这是不长眼的触怒了尚书公子,结果一听,居然也是大有来头。
这神仙打架,谁输谁赢他都是遭罪啊!
但是,他又没那个胆子站出来平事儿,人家也根本不会听他的。
索性带着驿卒缩在一旁,默默看着。
就在白云边上前一步,准备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开口时,本来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夏景昀却率先说了话。
他看着对面那位头戴冠玉的公子哥,拱了拱手,“石公子,今日之事,不知你打算如何处置?”
石公子心头憋闷,抿着嘴权衡着利弊。
但他旁边,他的堂哥直接开口道:“不就是打了一个护卫吗?怎么着,你还真敢跟我们闹?”
夏景昀微微眯眼,神色一冷。
石公子也顾不得权衡利弊了,连忙道:“夏公子,此事是我御下不严,伤了这位小兄弟,回去之后,我定当严加管教。”
无数双眼睛陡然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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