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免费的心跳礼物

？转头看看夜希泽，他手里有一封相同的邀请卡。

    “你去不去？”他问我。

    “你呢？”我反问。

    红色枫叶飘飘悠悠地从窗外滑过，粗大的树枝已经干枯。夜希泽的皮肤没有经过任何保养依然丰润如脂，英俊的侧脸鼻梁高挺。唉，说他是上天的宠儿一点也不为过。

    “圣诞节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他说“应该会去吧。”

    对啊，圣诞要到了。时间过得好快哦！上个圣诞节好像就在昨天。每年不管多忙，爸爸都会抽时间回来陪我过圣诞夜，带给我一大块瑞士巧克力。甜甜的暖到心里，也就慢慢忘了没有妈妈陪伴在身边的痛了。

    今年怎么过呢？多了一个人屋内的温度上升了好多呢。但是—如果—夜希泽去参加派对，那我该怎么办？

    夜希泽盯着邀请函若有所思。浓密的眉毛直直地插入刘海，深黑的眼睛玻璃珠子一样没有流出任何表情。我突然想起他在玫瑰园和艾丽斯说过的话—不能回到以前吗？难道他在考虑是否和她重修旧好？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

    唉，最近老是这样，视线好像被夜希泽胶住一样，不停地猜测他在想什么要做什么，然后搞得自己魂不守舍。

    讨厌！唐泡泡你是个大白痴！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再想这些无聊的问题了。我把笔放到一边合上书本：“我不去。”v︿v

    “泡泡，”爸爸突然窜出来“年轻人要有朝气，多跟同学接触接触才好。”

    “爸爸？”我眯起眼睛“你偷拆我的信了？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一一

    爸爸立即唱着歌飘走。

    “叔叔说得对。你应该多交几个朋友。”

    “我看你是想和艾丽斯见面吧？”vv

    “你在吃醋？”该死的笑得那么灿烂，我真想扑上去一口咬死他。

    “谁，谁吃醋了？”<(&quot;&quot;&quot;o&quot;&quot;&quot;>

    “还说没有？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有必要说得那么难听吗？我捂住脸一脚把他踢出门：“你要去自己去！”

    “你是不敢和艾丽斯pk吧？因为你觉得她比你漂亮！”

    激将法都使出来了，正中我心窝！

    “我，我怎么了！我是天下第一无敌美少女！”(*><*)

    “我唐师坤的女儿当然是超级大美女了！”爸爸突然又幽灵般冒出来“泡泡，放心，只要你遗传到爸爸百万分之一的基因，稍微打扮打扮就会倾国倾城！”

    看到他容光焕发光彩照人的样子，一瞬间真的被说服了，便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

    “周末我找个专业化妆师给你做造型。”

    爸爸还真是行动迅速，马上拿出相机对着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远远近近一阵猛拍，然后跑到电脑边发给他欧洲的同事。

    “泡泡，我们后天就能做出几套方案，偏欧美、偏日韩、野性、清纯，都可以！”

    我彻底无语。(--)b

    “希泽要不要换换形象？”！

    “谢谢叔叔。过两天我回去和妈妈住，就不劳烦你了。”(--)b

    “噢，对了，碧珊和老房主的官司已经打完了哦。但是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就别搬了。”

    “我妈妈不会做饭，我要回家照顾她。”

    “那我和泡泡怎么办？没有你，我们会食不知味的”〒〒

    丢人的爸爸露出被人抛弃的小狗眼神，只差没有叼住夜希泽的裤管。

    “叔叔，我会经常带吃的过来。”夜希泽承诺。

    “还是希泽好。”爸爸立即眉开眼笑，却又转脸瞪我“泡泡，以后一定要把希泽追到手！让他成为我的女婿，听见没有？”

    给我一块豆腐，让我撞死好了呜呜。你真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夜希泽搬走的第二天，化妆师把图片都发过来了。除了脸跟我有几分相似以外完全找不到这些照片的共同点。汗。

    “我家泡泡果然是美人坯子呢。”爸爸在电脑上为我演示“你喜欢什么造型？只要把喜欢的发型眉型什么的标号记下来，安迪叔叔就会帮你做。”

    (--)b看不出来现在的美容科技这么发达。我已经眼花缭乱了，每张都跟环球小姐似的。

    “不知道啦。”

    “要不要让希泽帮忙看看？我给他发一封邮件吧。”

    “不要！”我慌忙拦住爸爸。

    “对了，你在学校见到希泽了吗？”

    我点点头，每天中午我们都在一起吃饭，尽管能见面但还是不习惯。在浴室外撞到裸着上身的他，在厨房里遇见偷吃夜宵的他全部成了回忆。有些无聊呢。\(-)/

    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在这些日子突然膨胀到最大，见不到他想他，见到他想的还是他，脸会红心会跳。

    我看我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也好，到了圣诞前夜给他一个惊喜也不错。”

    ******

    惊喜，果然是惊喜。

    我不但通过了数学补考，而且还拿到个不错的分数，让那个老头子竖起拇指对我刮目相看。哼哼，好歹唐泡泡的智商也不算太低！nny

    我松了口气，马上给夜希泽发短信道谢。

    “请我吃饭吧。晚上八点。西京饭店。”他的信息回得好快。

    “好。”想起还算比较浪漫的单车之夜，我狠下心放血。

    我刚敲完发送号码，一个女生就跑过来：“泡泡，元时学长找你。”

    “听说你也接到艾丽斯的请帖？”一出门，我就看见元时斜斜地靠在栏杆上。他没有穿校服，简单的黑色休闲毛衣松松垮垮地套在宽阔的肩膀上，修长的腿把米色的牛仔裤撑到恰好，服装搭配说不出的随意，但贵气饱满。

    周围的女生为之神魂颠倒，抽气声此起彼伏。

    “嗯。”^^

    “你去吗？”

    “去。”因为夜希泽要去。

    “那我也去。”他的笑美丽得令男生都有些脸红“你会做我的舞伴吗？”

    “好啊，玫瑰王子，这是我的荣幸。”我调侃地笑着。自从元时和夜希泽和解之后，眼里的忧郁便开始慢慢地融化了，琥珀显得更加纯净。没有瑕疵的脸上每一丝表情都堪称精工细琢的艺术品。

    “不要取笑我。”没看错吧，他居然脸红了。真可爱！^^

    “我绝对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我觉得这个称呼跟你很配呢。”

    “对了，圣诞节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礼物？”惨了，我根本就忘了这回事！零花钱都用光了，怎么办？

    我至少要给爸爸、夜希泽、元时、曾米一人准备一份礼物吧，对了，还要去艾丽斯家，也要给她买点什么吧噢！天哪，到底需要多少开支啊？我抱住头不敢再想。

    放学后我赶快给堂姐打了个电话：“姐姐，你哪里有没有什么兼职可做？”

    我那自诩为天才美女的25岁堂姐—唐娜是一家高级歌舞俱乐部的经理。她和古代客栈里的老板娘一样，风情万种、左右逢源。见到我们的人都不相信我们有血缘关系。因为堂姐的脸和爸爸的如出一辙，比我好看几万倍。真是嫉妒死了！

    “最近刚好有个服务生走了，你愿意过来吗？时薪50。”

    “好。”都这种时候了，我已经开始饥不择食。只要有钱可挣就好！

    “那你现在过来吧。”

    “现在？”oo&quot;

    “对啊，现在是顾客流量最大的时候，很缺人手。”

    可是我和夜希泽约好吃饭的。︿

    “高峰期，时薪翻倍。”

    “好！”犹豫终于被金钱击碎，我收拾了书包马上朝那里奔去。

    ******

    大堂里光线很暗，可能俱乐部要的就是这种气氛吧。本来长相不怎么样的情侣在昏黄的灯光下模糊了轮廓，错觉中认定彼此都是标准的美人。

    我麻利地换上制服，端着托盘开始为顾客送饮料。

    时钟嘀嗒嘀嗒地走着。

    快八点了，但是客流量越来越大。很多上班族刚加完班约了人过来吃饭喝茶，稍作休息。

    “姐姐，我有事要走了。”我扯下身上的胸牌，如果再不去赴约就会迟到了。

    “不行，其他人都忙不过来。”堂姐用职业化的口气说。

    “可是”('o')

    “好啦，没什么可是，就当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见硬的不起作用，她马上打出爸爸常用的同情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期盼的神色唉叫人无法拒绝的表情啊我只好拨通夜希泽的手机，打算告诉他这个不幸的消息。

    “你在哪里？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手机刚接通，他就像吃了火药一样吼得我的耳朵发烫。

    ()谁让你提前去的，现在不是还没到八点吗？

    “对不起，我有事情可能来不了了。”

    “来不了？为什么？你怎么了？”他着急了“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不用了，以后我再向你解释吧。”我匆匆挂了电话继续工作。这小子火气那么大，如果让他知道我是为了钱放他的鸽子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谁知没过多久，我那英俊而暴烈的死神就像一阵风似的冲到店里。

    吓，不是吧？夜希泽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的手一抖，杯子里的咖啡全部泼到了大叔的秃头上。

    “老板娘，你们这是什么服务态度！”秃头大叔勃然大怒。

    堂姐慌忙拿出一张帕子上前为他擦头：“泡泡，傻站着干吗？还不赶快过来跟客人赔不是？”

    夜希泽拉了我就跑：“大姐，对不住了，我要把泡泡带走！”

    “喂！小子，你给我站住！你要把我妹妹拐到哪里去！”堂姐的声音在背后远远消失。

    呼呼。不知跑了多久我们才停下脚步。

    “夜希泽，你这是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打工？”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先回答！”

    “你先。”我寸步不让。

    “你的手机有全球定位系统。”

    “我没有零花钱了，所以要打工。”

    “零花钱？”

    “我要为大家准备圣诞礼物。”在他深邃眼光的逼视下，我无处遁形于是干脆招供。

    “闭上眼睛。”他盯着我用不容抗拒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自己不对在先，只好乖乖照办让他牵着走到一个凉飕飕的地方。

    “这是哪里？”

    “不要睁眼，笨蛋。”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吹气，乱飞的发丝扫过我的嘴唇，痒痒的。我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难道这个家伙想色诱我吗？

    忽然我的手被按到一个冰凉的横杆上。

    “是栅栏？”

    “不要看，去体会冰凉的金属触感。”他在我身后，下巴搁在我肩上“有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腥味，你闻到没有？”

    这个家伙还跟我玩感性？不过此刻他说的话，真的是很温柔呢。

    “夜希泽，你不会是被换血了吧？”

    “什么意思？”

    “要不然你就是被外星人附体了，不然怎么会这样浪漫呢？”

    “死女人！你真是破坏气氛！我现在是很认真地在跟你交流呢！“

    “真的不是从电视剧里学的？”

    “你一定要气死我才高兴？”

    “我再也不会打断了，我发誓。”我举起手。

    “人的感官是很有局限性的，看到的东西不一定真实！”夜希泽恶狠狠地说着美丽的句子，听着还真是别扭啊。我忍住没有笑。

    他拉着我沿着石梯走下。

    “你要扪心自问，你想要给别人的东西，真的是对方想要的吗！”语气还是很恶劣。

    扑哧，在笑出声之前，我紧紧地捂住嘴。

    “好了，到了。这就是我提前送你的圣诞礼物！”说话的口气哪里像在送礼啊，更像是在讨债“睁开眼睛吧！”

    他要让我看什么呢？一瞬间我的呼吸停止了。

    映入眼前的点点繁星在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着，好像黑丝绸上镶的钻石。已经看不到海水，但浪涛声在不远处不知疲倦地追打着岩石，发出哗哗的撞击声。心脏的节律也被同化了。铿锵有力地一拍拍跳动。

    好美啊，这是真正的魔法时刻！

    “谢谢你！”

    如果早知道他要带我来这里，我就不和他顶嘴了。

    “哼，算了，不和你计较。你听说过这样的说法吗：免费的才是最好的，比如美丽的景色、真心的感情。”夜希泽的眼睛里映射着满天星斗，我被它迷醉到骨髓深处。

    “礼物只是一种简单的物质表示形式，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你不要打工挣钱买礼物了。”

    “可是”

    “我打电话问过叔叔，知道手机上显示的地点是你姐姐开的俱乐部时心都凉了。”他从身后环住我的腰“你知道那些地方很危险吗？前段时间有个十三岁的小女生被坏人害了。”

    他真的是夜希泽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一下子让我很不习惯呢。

    “我姐姐的店子从没有出过事。”

    “让你做这种事，你还叫她姐姐？”

    他的语气开始一点一点地不耐烦起来，狐狸尾巴快要露出来了。

    “她不会害我。”

    “以后不许去了！”他扳过我的脸，凶巴巴地说“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

    “是是，以后我不去了。”难得有这么好的氛围，我不想破坏，于是顺着他说话。

    风更大了。

    “回去吧。”他拉过我，敞开白色大衣把我圈在里面。因为个子小，我的整个人都在他的庇护之下，周围密密实实得透不进一丝风，手也被揣进他的裤兜里，全身立即暖和起来。

    我抬头看那张假装严肃的脸，抿嘴偷笑，找了个最佳位置把头靠了过去。现在的我真的是太幸福了！

    “现在暖和点没有？”

    我调皮地冲他眨眼：“嗯，谢谢。”

    “不要诱惑我了。”他不好意思地转过头“不然我会想吻你”我听见他胸腔里跳得欢腾的心跳，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没关系。”

    “真的？”他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惊喜。

    “嗯。”“这次不是意外？”

    这家伙在记仇呢，夺了我的初吻还敢卖乖！我正要推开他，他却已经低下了头把柔软的嘴唇贴了过来。

    “免费的才是最好的。比如美丽的景色、真心的感情”

    我的心情已经激荡到无法平复的程度了，为了这个叫做夜希泽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