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暧昧之夜单车行

：“夜希泽，笨蛋！大笨蛋！你追不到我！”好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深秋时节，天黑得很快。不到8点，路上已经亮起点点的灯光。单车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我好饿啊！”我揉着肚子大叫。

    “还有胆子说，还不是因为你到处跑！早点回家不好吗？”！>o<！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把车骑得更远，躲避夜希泽可能施展的敲头暴行“我们应该解决问题！”

    夜希泽的肚子也开始叫了。他停下车：“泡泡糖，我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吃完饭再回家吧。”

    此话正合我意。p（^o^）q心花怒放ing：“有家西餐厅的牛排还不错噢。”

    “你请客。”他笑。

    “为什么？”

    居然让女生请客？亏他说得出来！ˋˊ*

    “我为了找你可是连腿都走软了呢，没让你背就不错了！”

    一米八六的个头，少说有一百四十斤，当我唐泡泡是挑山工还是冤大头？

    “好吧，不过你的手机先借我用一下。”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胃已经快扛不住了。我只好暂时妥协，接过他递来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嘟嘟没人接。拨爸爸的手机也没有接通。

    怎么搞的？他是不是接了什么新案子？

    ******

    西京饭店是米番市内最地道的英式餐厅，最近刚做过装修，因此格外整洁，客人也不多。门童长得很气派，顶着一副青春偶像剧小明星的脸，弓着身子为我们开门。

    我很少过来吃饭，因为价格太贵。但是已经答应夜希泽吃牛排，只能忍痛出血。

    领位小姐为我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刚要坐下点餐，忽然一阵香风扫过，一个女孩走到夜希泽的身边。

    “希泽，好久不见，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少女特有的柔媚嗓音，可以杀人的那种，吸引了不少眼球。

    我抬起头，正迎上对方敌意的眼神。原来是艾丽斯，那个美丽的中国芭比娃娃。

    她一定是误会我和夜希泽的关系了，目光的热度几乎可以在我脸上灼出个洞来。我只好以标准的傻大姐笑容回应她的“厚爱”*^^*

    “这顿饭不是我请，所以你最好先问问她。”夜希泽的笑容立即消失了。

    说得好。他对她的态度太令我开心了！小夜夜果然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没关系，我付钱。这样没有问题了吧？”

    艾丽斯拿出金卡，在我们面前一晃，然后递到服务生的托盘里：“随便点。”

    “对了，你叫什么唐是吗？”

    “是唐泡泡。”我解释“唐老鸭的唐，泡沫的泡。”

    “唐跑？sorry，我的中文不是很流利。”她颦眉。

    “没关系。”喝了洋墨水就把老祖宗忘了？我暗地鄙视。

    “你能再重复一遍名字吗，我的记性一向不好。主要是因为现在大众化的东西太多了，很难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艾丽斯转过头问夜希泽“希泽，你说对不对。”

    大众化的东西？说我的名字还是说我的人？我不理她，专心致志地盯着对面餐桌上的烤乳猪流口水。

    夜希泽低头喝咖啡，没有说话。

    “买东西一定要讲求档次。用大众化的东西很掉身价。”

    听到这话，我回过头冲她挤了个白痴的笑容。觉得我不出众就直说，干吗拐弯抹角显摆自己的智慧？虽然生活中我有那么一点点笨—只有指甲那么一点点，但实际智商也有125啊！

    “大众化的东西比较实用。”夜希泽在咖啡里加了一点红糖“我喜欢。”

    他说他喜欢！小希希，你真棒！()y好兄弟，讲义气！

    “实用？”艾丽斯露出惊讶的表情“实用就意味着价格低廉。我周围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实用的。”

    这是什么意思？她以为她是希尔顿，自身就是奢侈的代言人？

    如果不是被餐厅里的饭菜香味吸引，我简直想拍拍屁股，立马走人。天才美少女唐泡泡才懒得和她继续浪费时间！

    艾丽斯用手指挑起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最近的洗发水质量可真差，晚上回家得做个保养了。”

    转而对夜希泽俨然一笑：“我给你们推荐特色菜。”

    接着对服务生作了个很西化的手势：“拿我最喜欢吃的，谢谢。”

    刚开始我还对这两人的关系有点质疑，心里不大痛快艾丽斯和夜希泽接近。现在，经过几分钟的对话，我开始同情夜希泽了。如果艾丽斯真是他女朋友，那他一定自杀过很多次—跟这样的女生维持普通朋友关系都很费心的呢。

    “你们还要点什么？”艾丽斯的眼睛几乎黏在夜希泽身上“唐什么同学，不要客气。我请。”

    “那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不用，这点钱对我而言不算什么的。”

    我呵呵一笑，接过服务生递过的菜单，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番，大声说：“两根油条，一杯豆浆，一碗酸辣粉，一碟酸菜！”考虑到还要顾及到店内的外国客人，我又用英语、西班牙语、德语、法语、日语和韩语各自重复了一遍。

    音量足以让餐厅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们三人立即成了店里的焦点。

    四周目光灼灼。

    我依然微笑。<(？？)>

    艾丽斯脸色惨白，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呵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谁让你看不起小老百姓了！

    偷眼一瞄，夜希泽转过头对着角落忍笑到内伤。

    “抱歉，小姐，我们这里是西餐厅。”服务生脸上滴下冷汗。

    “你们就这么对待客人吗，艾丽斯小姐可是你们店的vip呢。”我用最优雅的表情看着他，以最温柔的声音缓缓地说“我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啊。”

    “是是。”服务生立即叫了个小弟，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

    过了一会，几个小菜居然送上来了，估计是到别家买的。

    一边吃饭，我一边打电话，但还是没能跟爸爸联系上。

    待到酒足饭饱已经是9点。结账时，服务生特别讨好地问我对餐厅的服务态度有什么意见。

    “很好。”我优雅地点点头，然后干脆利落地对艾丽斯说“掏钱吧。”

    这种态度任谁看来都会以为她是我的跟班。

    对不住了，大小姐！(=^o^=)

    艾丽斯为之气结，但又要在夜希泽面前绷面子显修养，只能讪讪地拿出信用卡。

    看到她青白相间的脸，我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风徐徐吹来。室外温度又下降了一点，路上行人个个裹紧衣服，行色匆匆。

    正是分道扬镳的好时候。

    艾丽斯狠狠地瞪了我几眼后恋恋不舍地跟夜希泽说再见。

    “你得罪艾丽斯了。”

    夜希泽下结论。

    我才不后悔呢，让那个暴发户势利眼没面子，无异于打了一场大胜仗，于是耸耸肩：“无所谓啊，反正她不喜欢我。”

    “你要当心一点。她比较”夜希泽顿了顿，寻找合适的形容词“有手段。”

    “你和她认识很久了？”

    “可以这样说。”

    我心里有些酸。“她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

    “不知道。”夜希泽问“对了，你今天怎么会去玫瑰园？你不知道那里是女生接受男生告白的地方吗？”

    元时的事情要告诉他吗？说吧有点炫耀，不说，又有点隐瞒的意思。

    我正犹豫着，听到夜希泽继续说：“你怎么可能有机会接受别人的表白？一定是迷路了。”

    ><气死人了。

    用力刹车，我双脚踩地：“姓夜的，你说清楚了，我怎么了我？我唐泡泡是宇宙霹雳无敌美少女，仰慕者趋之若鹜，怎么就没有人喜欢了？”

    夜希泽嘻嘻一笑：“被我揭开伤疤了，反应这么大。”右眼下那颗泪痣显得尤其可恶。

    “你”我撇着嘴赌气继续骑车，结果发现轮胎在刚才被划破了。可恶！

    “上我的车吧。”夜希泽笑得差点直不起身“衰人多衰事。”

    他的车没有后座，我只能坐在前面的横杆上。

    僵直了身体，躲开跟他的接触，还是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阳光的味道。呼吸没办法平缓。全身的血液循环好像比平时快了一倍。

    他的手臂修长有力，把我整个人环在中间，隔离开外界的危险。瞬间有种地老天荒的错觉。

    嗞嘎嗞嘎。

    轮胎在路面上滑动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刺耳。

    我抬头看他，顶到了他的下巴。意外地发现他也在看我。

    忽然，我脸上发烫。

    他的眼睛是黑色的，极为深沉。不同于孩子时的浅淡，咄咄逼人，闪耀着亮光，探照灯一样似乎要直接撞击心脏。

    唐泡泡，冷静冷静！太危险了！千万不要喜欢上这个坏蛋啊！‵(*><*)′

    我急忙别过脸。心思却是收不回来了。喜悦的情绪不受大脑控制直接牵动了面部肌肉，掩盖不住。我拉起衣领，埋住头，悄悄地笑。

    整顿好情绪，再看他。

    还是想笑。

    于是又竖起衣领，紧紧地把自己包起来，用余光偷看他。

    我以为他会说什么取笑的话，可是他也一反常态的沉默。

    嗞嘎嗞嘎。

    车仿佛骑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最后摇摇晃晃地停在院子里。

    家里没有人。留言条表明爸爸出去执行公务，半个月不回家。

    半个月！oo

    也就是说我要和他孤男寡女朝夕相处15天？

    爸爸的行为还真让人意外。

    我偷瞄一眼身边的他。夜希泽不会趁家里没有大人在就对我做

    唐泡泡，你一定要小心！

    ******

    接下来的几天，我才发现自己的担忧有多么可笑

    “白痴，茶几没有擦干净。”夜希泽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对穿着围裙拿着拖把的我呼来喝去。

    呜呜，本以为我们已经拉近了距离，谁知道经过单车事件后，他的恶劣态度有增无减，不但经常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还以主人自居，无耻地奴役我。

    难道那夜我们之间产生的默契只是我一个人的幻想？

    过分啊！青春美少女就这样沦为灰姑娘。xx，

    “女生嘛，一定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现在你哪样都不行，怎么嫁得出去。”

    “姓夜的，你别坐在那里看电视，我肚子饿了要吃晚饭啦！”

    用全力瞪他，如果不是看在红烧肉、粉蒸肥肠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一脚踢到门外了，哼哼。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夜希泽翻了个身，换台。

    我冲上去一把夺过遥控：“不要欺人太甚！大不了我自己做。”

    “你只要自己吃了不吐就好。”

    他立即抢回，然后用右手高举。

    “我做的饭天下第一棒！”

    我跳起来，够不到。再跳！><

    “说得好，天下第一的棒子，打得人胃出血。”

    他把遥控器传到左手。

    我生气了，八爪章鱼一样缠到他身上。

    “给我！”

    “你自己拖地板去，跟我抢遥控器做什么？”

    “我这么忙，你这么闲就是不行！你不能看电视！”

    “死女人，力气这么大！”

    夜希泽被绊倒在地，我也失去重心，骨碌碌和他滚作一团。

    “给我！”（>0<）

    “不给。”

    打闹中，夜希泽突然伸出手挡在我头上。

    “做什么！”

    正要呵斥他，一转头我就发现他的手臂被沙发角磕伤了，淤青一片。

    是因为保护我？

    我突然不知所措，低低地说了一句：“我去拿点药。”

    “不用了。”他推开我，站起来“下一周，你要参加综合体能测试是不是？”

    “对。”

    综合体能测试是学校举办的，非正式入学的学生必须参加。如果获奖的话，能够得到不少奖学金。虽然我对钱没有太多兴趣，但是云闵说过，获得好名次可以减少学生会的工作量。因此，我必须努力！

    “不要去参加。”他说“你会受伤。”

    心莫名其妙激烈地跳了一下。原来他是关心我的。

    “没办法，我没有钱，只能靠奖学金过活啊。”我闭上眼睛说了个冷得结冰的笑话。（vv）

    “你不是害怕血吗，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我”想了好久我才慢慢开口“我怕熟悉的人流血，但是我一定能够克服的”

    “不要逞强了。”

    “我不是逞强！我一定会实现妈妈的愿望！”

    “愿望？”

    夜希泽认真地凝视着我，此时此刻，我从他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无尽的关切和担心。

    一瞬间我产生了相信他的冲动。

    那部分关于妈妈的记忆突然开启。

    我过世的妈妈，死在乱枪下的能力量使用者。

    心结一点点展开

    八年前，由于爸爸的工作关系，我们回国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

    妈妈的工作很辛苦，三天飞澳洲，五天飞南美，根本没有时间照顾我。爸爸便建议她辞职在米番市开家花店。经过仔细的考虑妈妈同意了。她希望我不受她的职业影响，能像普通孩子一样过一个快乐的童年。

    妈妈走的那天天空很蓝。

    她牵着我的手去看她选的店址以及我们将来的家。

    “泡泡，以后妈妈会变成一个温柔的妈妈，再也不打打杀杀了，泡泡喜欢吗？”

    “妈妈一直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妈妈。不管怎样，泡泡都一样喜欢。”在幼小的心中，没有比妈妈更爱疼我的人

    夜希泽扶住我的肩膀：“不要哭了。”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面颊全湿。他用冰凉的手指轻轻地为我抹去眼泪。

    “妈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上级要她执行最后一项突发任务，结果我在她身边眼睁睁”

    红色，红得发黑，漫天漫地。我记得自己手心上指缝间，满是妈妈的血。

    “呜呜”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但想起来，我的心脏就像要爆炸一样。我紧紧抓住夜希泽的肩，指甲几乎要掐穿他的骨。

    夜希泽吃痛地皱眉：“好了好了，没事了，说出来就没事了。”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哄我。现在的他好温柔。

    “嗯，呜谢谢你”“心情好一点没有？”

    “嗯”“你还是不要参加综合体能测试吧。”

    “那是妈妈的愿望她为了多陪陪我，想放弃自己的工作，但心底还是希望能够继续做一个能力量使用者”

    “所以，你也要做能力量使用者？”

    “嗯。”我点头，止住哭泣：“你怎么知道能力量使用者？”

    夜希泽的笑中带了一丝从未见过的苦涩：“我妈妈也是hr的一员。我是智门的接班人之一。”

    我瞪大眼睛：“你那么厉害？我一直以为你挺傻的。”

    “废话！”他的脸突然红了“经常和你在一起，被白痴病毒给传染啦！”

    “谁说我笨了？我的智商很高的！”怎么突然间他又凶起来了？>。<刚刚我一定是脑袋进水了才会觉得他温柔！

    “那是检测仪有问题。”

    “胡说！”

    “废话少说！你还是要参加综合体能测试？”

    “是的，我必须变强。”

    “那场比赛没有什么意义，目的是挑出格斗技巧最优秀的人，成为学生会主要干部的贴身保镖。”

    “啊？”。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参加？”夜希泽已经彻底没有语言了，差点暴走。

    “嗯。因为我会在比赛中遇到很强的人。这样我的能力量才会增长。”

    “你这个笨蛋！这是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没关系。只有敢于付出，才会有收获。”

    “你算了，随便你！”

    最后他摊手表示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