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我还没咽气呢,你就给我说这个。”整个人简直是弹坐了起来。
“人去如灯灭,我要真有什么,也没什么对不起你地。”张语嘀咕。
朱佑樘伸出手轻掐在她脖子上。轻轻的摇晃“你这个女人!”
张语吐出舌头。“我死
“没个忌讳。”
“你答应了?”泪痕还在脸上,却绽放出明媚笑颜。
“你容我再想想。”
张语地脸垮了下去,伸出手指头“三十六年哪,我怎么活啊?”
“你怎么那么命长啊?”
“要是可以的话。我情愿分十八年给你。”
“好啊。”一向讳言生死之事的人,竟也开始和她戏言身后事了。是放弃了还是看开了?
张语胡乱抹抹眼泪鼻水的,不管总么样,又进步了一点。
“你啊,人前看着还是那么回事,人后怎么这么随性?”抽出她的手绢。轻轻擦拭她地脸。
“人前是做过别人看的,我告诉你,你还没有看到完整的真实的我呢。”言下之意,想看,就跟我出宫去。
“哦,那完整真实的你是什么样的?我居然看了十六年还没看全。”
“在皇宫里可看不到。”这一回我不会跑开了,我要跑也一定要拐着你一起跑。
“哎。阿语,照儿是不是知道什么?看他这段日子学得那么认真,完全没有一点不耐。”
张语点头“是啊。那次我和穆修晨商量地时候,他也在。”
“又是穆修晨。”
“有些事情我只晓得大概嘛。他比较清楚。你知道么,他说这是个提着脑袋干的活。敲了我整整十万两白银。”张语用两手食指比了个十。
“什么?十万两,你这个败家的女人。知不知道这十万两白银可以养多少兵士。可以买多少粮食,又要多少女人绣上一辈子花也挣不到,还能”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男人不能丢下我。何况这些全是我这些年来攒下的私房钱,没动你的国库一个子儿。而且我最后杀价到八万,让他用两万两为玉箫还有他们以后的孩子除去乐籍。”
朱佑樘笑了“私房钱?”
张语把下巴一样“没错。是我这十六年从当太子妃到皇后地俸禄。”
“你就那么信得过他?”
这个张语没有想过,她对穆修晨有一种本能的信赖感。
“咳咳。”朱佑樘摸出袖子里的糖浆喝了一小口。刚才的感伤情绪早让这女人给他闹没了。
“你早些睡吧,我看完这边几本就休息。”
“没你在旁边我睡不着,我陪着你。”
这话也敢大言不惭地讲出来?
结果张语还真的拿了本医书就在旁边陪着,一直没有打瞌睡。还真是难得。
半个月后,穆修晨堂而皇之地又回到了太医局,对外说的是因为在连城瘟疫中地优异表现,由林太医推荐进入。仍然是专门负责给皇后诊治。
张语让他给皇帝做了个检查。
“我只听实话。”
穆修晨看了皇帝一眼。
“你就在这里说,朕也要知道。”
“皇上是否前些时日有过四肢发冷,短暂晕厥的现象?”
朱佑樘点了点头。
“还有心绞痛?”
张语瞪大眼,居然都瞒着她。
“皇上这些年忧心太过,幸而这二十来年保养地很好。情况还没有糟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张语的脸上刚露出喜色,他话一转“不过,”
“啪”张语一下拍在他的肩膀上“给我一次性说完。”
朱佑樘挑了挑眉,诧异的看她一眼。
“不过,如果再这么过下去,再怎么用药、保养、食疗,都绝拖不过五年。”
比预计的已经要好了,张语搓搓双手“那要是我们可以”
“可以勉力一试。”穆修晨点点头。
“好。”
“可是你也不要太乐观
张语的小宇宙在燃烧“让你一次性把话说完。哼,即使只有一丁点希望,我都要抓住。就算在废墟上,我也要它给我开出花来。”
穆修晨转开脸去笑。
“穆太医,你先出去。”
张语看他神色间有些不悦,当然,这是在穆修晨出去以后才表露出来的。
“你怎么跟他动手动脚的?”那么亲昵。
“他在我心里和曲毓是一样的,不分男女的。”
“终归是个男的。”朱佑樘面色稍微缓和一点。
“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注意不在你面前。支持作者,支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