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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人圆了月圆不圆,也没什么关系。我们一年可以看那么多次月圆的。”
朱樘看她有了几分困意,却强撑着。
“来,阿语,我有点困意了,我们到床上躺着说话。”
“好。”
朱樘随口说着,张语起先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接几句,然后渐渐就没声了。看着臂弯里的女子,他面容益加柔和。终于回来了,完完整整地回到他身边。
知道张语睡觉比较安稳,他在她身上几处捏着,方才抱着直觉比从前瘦了许多。
“手细了。腿细了,腰也细了,居然连这里都小了。”这个老五,怎么照顾人的,早知道叫他一直在太庙跪着。还有老四那个家伙,不是一路让人安排膳食么?还巴巴地自己跑去送药、送食物。
回了宫自然要去见见老太太和太后,老太太看到她连连摇头:“风都能吹倒了。怎么养了几个月的病。越养越厉害了?”
“那边地水土不适宜孙媳休养,所以还是回来。紫禁城里有皇祖母的福气镇着,孙媳会很快好起来的。”
“去吧,去吧,回去好好养着,衣服穿在身上都能一晃一晃的。”
太后也笑着要她回去休养,既然和别院的八字不合,以后可别再住过去了。
走出清宁宫。张语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腰身,是松了点,但也没老太太说的那么不堪吧。
“差不离了。”拉着她坐上轿子。
“樘。小五自己挑地那个姑娘,你怎么看?”
朱樘撇撇嘴,什么眼光?
“其实不错啊,我相处了一段。人很直爽。有什么说什么。比宫里很多人都可爱。”
“你喜欢那样地女孩
“说不上喜欢,羡慕
这下他更不能理解了。“为什么?你还是觉得不幸福?”蹙眉把她看着。
“不是,我是羡慕她有父兄庇护。而且有一身武艺,可以随便高来高去。”
“还想着出去呢?”还没吃够苦头。他可是再不想来这么一回了。
张语拉住他的手“这世上其实没有什么能锁住我,除了樘。你就是唯一能锁住我的牢房。”
“那咱们就锁在一处吧。”朱樘把手指插进她的指缝里,牢牢握住。
“其实让小五娶小茶有一个好处,她有一份很大的嫁妆。”
“乌合之众,不稀我们被困在那个奇门遁甲里的时候,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我让小方去查看过,他们的纪律性很强,协调性也不错。不比你地正牌军差。”
张语知道,这么些年,他一直心心念念着要雪土木之耻,于是不惜耗费银两练军,裁汰老弱,罢黜不力。即使在他这里做不到,也寄厚望于后人。
“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能把这笔嫁妆带过来,堂堂皇弟,不可能娶个山贼做王妃。你不要再说了。到时候皇祖母知道了,又要把帐算到你头上来。”
看说服不了他,张语只好为小五祈祷:小五,你自求多福吧。
“阿语,你说他会不会就此脱离皇室,不回来了。这小子的心好像越来越野么?”
“我给他找了个名义,他说要想想,然后就跑去找你了。哼,他要敢不归家,我抓也要把他抓回来的。”
“小五他一个闲散王爷,不回来也没太大关系吧?”
“他身为朱家子孙,怎么能在外面闲晃荡。”
张语叹口气,那要说服他本人翘家,岂不是真要等到太阳不从东边出来。
小五送他四哥回去,实在忍不住,闷闷地说:“四哥,她是三嫂。”
“认得她的时候她就是三嫂,我当然知道她是三嫂。”
“你这样不对。”
“我做什么了?老没做。只是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帮一下忙。
“四哥,我和你一起长大,不想看你越陷越深。”
“谁跟你一起长大,你出世地时候我已经九岁了,是我看着你长大。”
小五的声音低下去:“你、你为什么会”从小三嫂就喜欢自己,却对三哥只保持礼貌上地来往。
“不知道,从小我就只能站在旁边看你们玩,看你们笑闹。可能看得多了,不小心就上心了。你还记不记得那年冬天,有人进了一只鹿上来,你们在园子里逗鹿。”
小五点头,那天张语还给他讲了九色鹿。
“我那日看到她穿着件大红毛领的大氅,逗着那只鹿玩,在雪中跳来跳去地,不知怎么就转不开眼了,然后就是这么多年。”看小五面露怪异“你觉得奇怪?哼,你那个小强盗婆又是怎么看上的?”
“才不是呢,只不过她生父恰好是强盗而已。你不要乱给人扣帽子。”小五顿时脸红脖子粗地。
“好好,我不说。反正跟我也没有太大关系。不过,你记住,不要把三嫂扯进来。在皇祖母跟前你是孙儿,可她只是孙媳而已,不一样的。你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自己承担,不要把什么都推给她。”